“噌!”
半截硬木樁子被鐵彪子鐵腿上的利刃削飛,旋轉(zhuǎn)著飛上了半空,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在地面上。
“當啷?!?
森森的白汽從鐵彪子的口鼻中噴出,發(fā)出拉風箱一般的粗重喘息。
那一天之后,幾乎每一夜他都做噩夢,夢見伶蟬仙尊像對待那個小胡子一般對待自己。
那種不寒而栗的情景讓他頻頻在睡夢中驚醒,他真的怕了那個女人,那個像惡魔一般將小胡子拖出院外的女人。
小胡子那殺豬一般高亢的慘叫聲音猶在耳,他并沒看到院子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但那聲音足以讓這位硬漢感覺到毛骨悚然。
其實鐵彪子是認識伶蟬仙尊的,鐵彪子的師兄龍鱗子是伶蟬仙尊鎖麟囊中的老公之一。
那天眾老公大戰(zhàn)小胡子的時候,鐵彪子還看到了他師兄的分神,這個發(fā)現(xiàn)讓鐵彪子很驚喜。
這說明他的師兄還在人世,并沒有在那次浩劫之中喪生。
雖然人海茫茫,不知何日能再相見,但知道了師兄還活著,鐵彪子的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尤其是那天收編了雙方人馬,孫驍以本來面貌坦誠約談了雙方高層之后,鐵彪子打算悄悄離開的想法越發(fā)的堅定。
定風閣這幫隱居世外的家伙或許不認識煞王虎,但自在魔宮可是為數(shù)不多當年不肯歸順通天樓的宗門。
鐵彪子作為自在魔宮的掌門弟子,一眼就認出了孫驍?shù)恼鎸嵣矸荨?
硬抗了這么多年,最后還是要仰仗梁逸夫生存下去,這件事讓鐵彪子怎么想怎么別扭。
雖說孫驍強調(diào)過目前血驍幫由她和閻淚總管一同管理,但是鐵彪子壓根也不相信。
在他眼中,這個血驍幫背后當家主事的必然就是鬼王梟梁逸夫。
自在魔宮的人對梁逸夫有一種天然的抵觸,這么多年已經(jīng)刻入了骨髓。
在他們的眼里,什么竊天道窟,什么通天樓,不過是一丘之貉。
仗著自己有點勢力,有點實力就無限做大自己手里權(quán)力的貨色而已。
這種行為與自在魔宮逍遙自在,無為而治的門風有原則上的矛盾。
也是因為這件事,鐵彪子才會大清早的跑來這里練功。
一股邪火頂在鐵彪子的胸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如鯁在喉,痛苦不堪。
就在鐵彪子休息的差不多準備繼續(xù)的練功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聞聲望去,一個神采飛揚的年輕人緩緩走了過來。
這幾天葉星昂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閻淚,宛如閻淚的影子一般,鐵彪子則一直在病房中休養(yǎng),沒有出門,所以鐵彪子并沒見過葉星昂。
那天肅清定風閣的時候,葉星昂倒是見過鐵彪子,遠遠地瞥了一眼。
但以葉星昂那個木訥的性格,他怎么會記得鐵彪子這號人物,所以雖然看著眼熟,倒也算不得認識。
葉星昂見場中有人,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便自行錯開鐵彪子去了場地的另一角,準備印證一下近日對劍道的參悟。
按理說倆人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各忙各的,可鐵彪子一代硬漢,此時又滿肚子邪火無處發(fā)泄,不免要作個死玩玩。
所以說天底下所有的傷痛都是打生氣上來的,無論是憋著邪火把自己氣病了,還是因為生氣撒邪火挨揍了,都不是啥好事。
“小子!這場子本大爺占了,你一邊兒練去!”
葉星昂聞言先是一愣,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人跟他這么說話了。
畢竟最近他周圍的都是熟人,誰不知道這小子機緣逆天而且手底下沒數(shù),誰敢得罪他。
跟葉星昂打架,無論實力高低,首先來說贏面都不大。
別說葉星昂能跨級殺人,就算你實力再高,你也抵不住腳底突如其來的西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