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如今的閻淚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負的邪道之恥了,聽到動靜的瞬間,手掐劍訣,烏光一閃,被命名為“誅邪”的十階陰魂劍祭起,懸于頭頂。
一個邪道之人給自己的兵刃起名叫誅邪,著實是有點過于標新立異,那感覺就像一個豬妖手持殺豬刀一般邪門。
左手五指彎曲,手心向上,撒豆成兵悄然浮現。
豆粒大小的身影各持兵刃傲立外圍光帶之上,蓄勢待發(fā),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下一秒就會以雷霆之勢沖殺出去。
閻淚雙眼很快適應了明亮的光線,可眼前的一幕,卻與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大門之后是一間巨大的封閉石室,長二十丈,寬十丈,靠近大門的一次空無一物,四個角上有四尊半人半魚的妖獸軀體制成的長明燈。
盡頭處,一個身影背對著閻淚一行人席地而坐,看不清面貌,但看身形應該是個男子。
“你是何人?”
這與閻淚想象的完全不同,本以為這密室內會是一副描繪更重要信息的壁畫。
閻淚瞇著眼睛,手托撒豆成兵,劍訣前指那男子厲聲喝道。
“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沒說話,只是突兀的笑了起來,干澀的喉嚨發(fā)出一陣陣鐵葉摩擦般的粗糲笑聲,好似夜梟哭啼。
“得,又一個腦子有毛病的,本尊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一天天周圍就沒個正經人!”
閻淚在心里暗暗抱怨,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明明才是腦子最不正常的。
“幾位遠道而來,不先自報家門,卻來問我是何人?當真可笑。”
男子似乎很久沒有說過話了,聲音嘶啞低沉,十分的刺耳。
這話說的也算有點道理,葉星昂和孫驍覺得人家說得有理有據,正準備自報家門。
“少廢話!說不說!”
閻淚二話不說架起飛劍直奔男子后心而去,可見跟這種渾人就沒什么道理可講。
誅邪通體漆黑,劍刃之上隱隱閃爍著點點星芒。
若湊到近處細看便會發(fā)現其刃上密布著鋸齒,造型柔美實則暗藏兇厲,著實是與它的主人氣質相符。
鋒利的長劍在空中飚射,扯出唿哨一般破風之聲,眨眼間殺到了男子身后。
“住手!”
男子一聲怒吼,閻淚眼疾手快手上劍訣連動,千鈞一發(fā)之際誅邪懸停在了男子的身后,距見血不過分毫。
“蠻橫的狂徒,你若不住手,今日有人會死。”
眾人只見那男子緩緩的起身,消瘦的背影卻宛如山岳一般偉岸,深不可測的氣質油然而生。
孫驍作為幾人中最強的戰(zhàn)力,一步上前將閻淚護在身后,巨斧橫架身前嚴陣以待。
“小閻淚,這人看不透深淺,不要沖動。”
銅獅子雖然在這幾人里戰(zhàn)力水平最低,但此時也擋在了閻淚身前,掏出了最近孫驍賞給他的一副全新指虎套在手上。
“閻總管,您放心吧,小人就算豁上性命也會保護好您的。”
功高不過救駕,計毒不過絕糧,這種時候正是表現忠心的最好機會。
葉星昂看著兩人心里一陣沮喪,剛才注意力不集中,讓這倆人把臺詞給搶了。
而且方才閻淚出劍之時已經往前沖了一大截了,此時孫驍和銅獅子距離那男子也不過幾米之遙,自己再往前疊著擋可就要踩到那個男人腳后跟了。
“哼!少說大話,你倒是說說看,我若不住手,哪個會死?”
閻淚此時心里也有點打鼓,不知道對面到底是什么來頭,之前出那一劍也不過是為了嚇唬對方一下,同時試探一番。
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自信,不閃不避,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可見對方根本沒把自己那點試探性的攻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