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淚和松月上仙聞聲望去,木雕臺階之上,一襲倩影手扶著鏤空圍欄輕移蓮步,款款走下了樓梯。
她的面色依然病態(tài)蒼白,可兩道金色的耀眼長眉倒豎而起,好似兩根沖入云霄的雉雞翎。
“練邪道果然沒有好下場,我這何止是倒霉,簡直是倒霉,這小娘皮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這個節(jié)骨眼上醒了。”
想到這里閻淚暗搓搓的瞟了一眼松月上仙,心中暗道“也難怪,這老太太昨天哭的像吊孝似的,換誰也睡不踏實了。”
本來還想趁著這次賭斗撈點好處,現在金柳真人這個當事人一醒,事情瞬間變得棘手起來。
別人不知道當時發(fā)生了什么,閻淚還能不清楚么?派葉星昂去救人不假,但之所以金柳真人會陷入險境,都是閻總管一手造成的。
金柳真人的雙眸之中噴射著怒火,看那樣子恨不得把閻淚扒皮抽筋。
“就是這個人,搶走了我的伶嬋姐,把我捆起來丟在山里,還派那個卑鄙無恥的葉星昂來算計我!”
這段時間金柳真人雖然處于昏迷之中,可大腦卻是清醒的,她反復的思考了無數遍,最終堅定不移的確認,葉星昂那個家伙就是耍自己。
她不相信一個人類會對另一個人類這樣的言聽計從,甚至放棄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想通了這一切,閻淚在她的眼中瞬間變成了一個城府極深,老謀深算的形象。
“先是通過伶嬋姐讓我的精神崩潰,造成心結,然后用我為誘餌,將師叔祖引誘至此,再假意賭斗營造出不打不相識的場面,從而獲取正道的信任”
金柳真人越想越覺得可怕,這份算計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么?這便是魔頭么?陰謀詭計果然是恐怖如斯。
“不過很可惜,你的計策,我都已經看穿了,現在將事實全盤托出,師叔祖他們還有機會。”
想到這里金柳真人的臉上浮現出了得意的冷笑,配合著雉雞翎一般金色長眉,這一刻兵王,醫(yī)仙,贅婿仿佛靈魂附體,她不是一個人,她不是一個人!
被迪化成了幕后大魔頭的閻淚此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自己之前拆東墻補西墻一般的穩(wěn)住了松月上仙,如今只要金柳真人說出真相,便是全盤皆輸。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金柳真人的身后,纖細的手掌搭在了金柳真人的肩膀上。
正處于亢奮狀態(tài)的金柳真人全身一震,作為舔狗的本能瞬間將理智踢下了意識的高峰。
“你終于醒了!”
僅憑那柔荑的觸感,金柳真人便認出了身后之人的身份,那是她魂牽夢繞的美好,那是她牽腸掛肚的心尖尖。
她轉過身,原本斜插天蒼的雉雞翎瞬間又向上挺起一段新的高度,直直的向上筆挺,從遠處看就像一個路由器成精了一樣。
伶嬋仙尊那柔若無骨的玉手隨著金柳真人轉身的動作劃過兩條水晶棧道似的鎖骨,順勢攀上了天鵝一般的粉頸。
金柳真人僵立當場,腦子里那些關于閻淚邪惡計劃的推測瞬間變成了毫無邏輯的碎片。
“伶嬋姐,我,我好像發(fā)現了什么唔唔!”
伶嬋仙尊二話不說兩片朱唇直奔金柳真人的櫻桃小口貼了過去,卻在快要觸碰到時停了下來,而金柳真人恍惚無意識的迎上前去,剛洗漱完走下樓梯的大菊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大菊下意識的擰了一把手中毛巾,濕潤綿軟的粉紅毛巾糾纏在一起,肉眼可見的滲出了晶瑩剔透的水滴。
“滴答滴答”
水珠滴落在紅木地板上,綻開一朵朵晶瑩的雪蓮花。
“松月上仙你看,這都不背人了啊!想我閻某人一生雖不算什么蓋世英豪,也是有幾分名聲的,家門不幸,出了這么大的丑聞,我還有何顏面混跡修仙界,我今日便自廢修為,歸隱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