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小子也稍微給我注意點,少說話,少得罪人。”
這番話讓大個子很是意外,黑袍下的身體抬起了頭,長滿了絡腮胡的下巴露了出來。
雖然看不太清,但小矮子明顯的感覺對方在笑。
“那不行,那不行。”
小矮子嘿嘿一笑,心說這貨還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行的?就這么定了,話說你小子后臺很硬啊?得罪了這么多人,語筆師兄還給你安排這個活,說說是門中誰的關系?”
無論是什么人,做出了一件自己認可的事情時,自然而然的會產生一種成就感,能夠愉悅身心。
小矮子也是這樣,剛才那低頭耷拉腦袋的模樣煙消云散,恢復了往日頤指氣使,老氣橫秋的口吻。
“你問這個啊,嘿嘿嘿,語筆師兄,其實是我爹。”
遠處出現兩道人影走向竊天道窟,撂下這話后,大個子緩緩的站起了身,轉頭恢復了站崗的姿態,不再去看小矮子。
話說到這個程度,小矮子再傻也明白了這是人家爺倆唱雙簧呢。
原本他還以為這個大個子與自己是同病相憐,現在才明白過來。
合著人家父子這是聯合在一起斂財的套路。
“不是,所以,你之前那個傻樣都是裝出來的?”
小矮子也看到遠處來人了,趕緊調整了自己的站姿,一米來高的小身板站的倍直。
可他心里此時驚濤駭浪,一時間太多問題想要問,實在抑制不住,抿著嘴角追問著大個子。
“嗯。”
大個子的回答很簡潔。
“為的就是讓人給你爹送禮,好不跟你一起站崗?”
小矮子心亂如麻,突然感覺自己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認知又要崩塌。
“嗯。”
對方的回答依舊簡潔,那敷衍的音調都一模一樣。
“那你們就不怕他們把這事兒往上捅么?”
“內堂堂主,是我爺爺。”
“嘶!你們家有點東西啊!不對,你為什么把這些都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么?”
小矮子突然反應過來了,這些可是他們一支三代死守的秘密,從來沒有明說過這三人有血緣關系。
為什么這一次大個子這么主動地把這一切告訴了自己呢?
他還想繼續追問,但此時剛才出現的兩人已經走到了面前,只能強忍著好奇等會再問了。
面前一老一小,是兩個道士,老的那個身上的道袍又臟又破,腦袋上的頭發亂糟糟的,花白間還支棱著幾根破稻草,將昨晚落腳之地的檔次都暴露出來了,依舊是在稻草垛子上睡的。
那老道士臉看著倒是洗了,只不過明顯洗的非常敷衍,臉上的水都沒干,在面皮上凝成一顆顆黃豆大的水珠。
可見這臉是有日子沒正經洗了,臉上出的油都糊成一層面膜,起到了防水的效果。
背后背著一把長劍,那長劍的劍柄上纏著一圈一圈的細繩,大部分的江湖劍客都會這么做。
一個是為了握劍的時候觸感更舒服,一個是為了增加摩擦力,不容易脫手。
可老道這把劍跟別人的不一樣,一圈圈的細繩縫隙里填的都是黑泥,將那細繩的紋路都抹平了,看起來像是黑瓷,竟然高級了不少。
劍柄看著很是光滑,外層都盤包漿了,黑亮黑亮的,看著好似整個劍柄都凝在了琥珀里似的。
就這個形象,說邋遢都顯得過于文雅,玷污了這個詞匯,這就得叫埋汰,埋汰媽給埋汰開門,埋汰到家了。
旁邊站著一個小道童,看著八九歲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文質彬彬的,一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特別可愛。
這小道童身上那真是一塵不染,連腳底下的靴子都露著粉底,好似從店里新買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