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過一次死亡,柳川才更明白活著的重要性,否則,平日里也不會那般隱忍了。
“冥頑不化,既然如此,本將這就送你去死!”
見柳川直接忽略了自己的話,薛岳頓感惱怒,惡狠狠道了一聲,與此同時,握在手里的五節鞭也被他揚起,做起勢來,分明是等不及要對柳川出手了!
“哈哈哈哈,我當是誰如此大言不慚,原來是薛岳薛將軍啊!沒想到薛將軍竟有如此雅興,堂堂武師追殺一名武徒,實在是讓老夫我替你這將軍之名倍感羞恥!”
突然,就在這時,一個笑聲響起,鄙夷不屑的語氣絲毫不加掩飾,頓時讓他們二人心下一驚,急忙朝著聲源處看去。
片刻后,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定個在了一個位置,在那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名灰袍老者,樣貌平平,怎么看去都像是一名在普通不過的老人。
而最讓二人驚訝的,還要數這老人身旁站著的一道身影,赤裸著上身,一身雄壯的腱子肉,面容平靜,目光淡淡地打量著奔走柳川和薛岳。
看到這道身影,柳川和薛岳目光盡皆一凝,下一秒,竟是不約而同驚呼一句,“竟然是你!”
柳川萬萬沒想到,這灰袍老人身旁站著的,居然是那鐵匠鋪的伙計,石武!
而薛岳則更為驚訝,目光落在石武旁的那道灰袍身影上,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許久,才從嘴里狠狠迸出幾個字,“兵魔……仇天!”
聽著薛岳的聲音,仇天哈哈一笑,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沖著薛岳笑道“薛老哥,十幾年不見,你這把老骨頭倒是還沒埋進去啊!”
薛岳冷笑一聲,陰沉道“你都沒死,本將怎么可能會死在你前面!”
仇天又是一笑,這次卻是沒有回復薛岳,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早已停歇下來,但卻與他們二人拉遠距離的柳川。
一眼看盡柳川修為,仇天又看向了薛岳,嘴角微微揚起,嘲諷道“多年未見,薛將軍倒是越活越有志氣了,竟然如此窮追不舍一個武徒,倒還真讓老夫我甚為驚訝呀,這一點,老夫還真是難比得上老兄你!”
聞言,薛岳面色一漲,似有幾分羞愧,但卻不愿在仇天面前表露出什么來,片刻后,冷哼一聲,卻是道“這是我和他的個人恩怨,不勞你費心,不過,這里可是冷寒天的地域,以你和他的仇怨,若是被他得知你到了這里的話,你說……到時是冷寒天的寒山劍法厲害,還是你的焚天劍法技高一籌呢?”
聽到薛岳口中道出的那個名字,仇天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他和冷寒天的恩怨,屬實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但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并非冷寒天的對手。
冷寒天以寒山劍客為號,一生練劍,自創寒山劍法,寒山劍出,凍地百尺,在江湖上頗具威名。而仇天則以兵魔為名,雖然同樣用刀,但卻并不像冷寒天一般,精心鉆研于劍道。
正相反,劍對于仇天而言,不過是作為兵器以防御自身罷了,他傾盡一生心力的卻是鍛造,如同童老一般,甚至將鍛造兵刃視作比自己性命都重要的事!
因而,若真是讓他與冷寒天對抗的話,輸得絕對會是他,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是不需要懷疑的。
所以,聽到薛岳如此說,仇天卻是沒有生氣,反而一笑,道“我相信如果薛將軍不說的話,在這洛依城中,恐怕還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夠得知老夫來過的事!”
聽著仇天頗為自信得話語,薛岳一笑,指了指一旁靜靜觀看著他們二人的柳川,開口道“就算我不說,難道你就不怕他泄露出去嗎?”
聞聲,仇天眼中卻是露出一抹狠色,片刻后,道了一句“無妨,我正是為了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