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山,半山腰間有著一處算不得寬闊的平地,借著這滿山的青草樹木帶來的綠意花蔭,一間小寺便坐落于此處,小寺名為蓮花寺,平日里總能看到一些光禿禿腦袋的和尚笑嘻嘻地上山下山,這些和尚正是這蓮花寺里的僧人。
蓮花寺共有僧人三十余,放眼整個南涼,這蓮花寺可以算得上是最小,僧人最少,香火最微薄的寺廟了。但這里的僧人卻是并不在意這些一般,既沒有擴建寺廟的意思,也沒有大肆招攬香客的意思,更沒有要離開寺廟投身他所的意思,反倒是一直都安然過著自己平淡的日子,與世無爭,漸漸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除了這就近駐馬鎮的人知曉山上還有這么一座小寺廟以外,他人還真不知道這華陽山上居然還有這么一處安逸的地方。
此刻,小寺中傳出一陣陣嘈雜的喊聲,原是一伙劫匪恰好途徑此處,看到了從山上下來的僧人,便一路尾隨,這才發現了蓮花寺的存在。寺廟雖小,但也總歸有些財物,劫匪便動了心思,立馬帶著一眾人上山劫舍,僧人們哪里肯,便和這一眾劫匪爭執了起來。
為首的匪頭虎背熊腰,瞪著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目露兇光,盯著身前排成一排的和尚,手中樸刀已然離鞘,看那架勢,分明已經耐不住性子要出手了!
看著匪頭躍躍欲試的樣子,在他身后的二十多名山匪同樣抽出了腰間的樸刀,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這一眾僧人,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著幾分不屑意味,在他們眼中,這些丁點修為沒有的普通和尚殺起來就跟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就在這時,那一排和尚身后響起一聲佛號,他們自然聽得出這聲音是誰,當即讓出了一條路,一道身影便越過眾人來到了匪頭身前。
光禿禿的腦袋上,九顆鮮紅戒疤甚是亮眼,白花花的胡子垂落胸前,大大的耳垂,瘦削高挑的身段,配上那一身紅色袈裟,看著到有幾分高僧的意味。
來到匪頭身前,老僧微一欠身,沖著匪頭友好地輕施一禮,頌一聲佛號,開口道:“阿彌陀佛,施主,切莫動手,老衲乃是本寺主持,若是他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施主見諒,老衲在這里代他們向您賠個不是。”
聽著主持的話,那匪頭撇了撇嘴,不屑一笑,抬起手里的刀架在了主持的脖子上,身子向前一湊,笑聲道:“老禿驢,大爺我沒空聽你念經,識相的就把寺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大爺搬出來,不然的話,今天就讓你這一寺和尚的禿腦袋都搬了家!”
聽著匪頭的話,主持反而笑了起來,絲毫沒有介意那架在他脖子上的樸刀,眼中沒有丁點畏懼,再次輕頌一聲佛號,開口道:“阿彌陀佛,施主,佛門圣地切莫說出此等有污圣耳之言,不然,佛祖可是會怪罪的!”
說著,主持呵呵笑了兩聲,聽著甚是瘆人,聲音中仿佛有一股魔力一般,令那匪頭不由得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朝著那正前方的大殿看了去,片刻后,這才回過神來,怒目瞪著主持,呵斥道:“你這妖僧,竟敢蠱惑本大爺,大爺現在就要了你這禿驢的老命!”
喝罷,匪頭當即揮起樸刀,當頭照著主持劈落,一副要將主持劈成兩半的模樣,然而,看到他的動作,主持卻是依舊鎮靜,非但沒有躲閃,反而雙手合十,竟是緩緩閉上了眼。
那匪頭直以為主持自知在劫難逃干脆放棄了,嘴角下意識揚起個弧度,但就當他劈落的樸刀剛要落在主持頭頂的時候,卻是響起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樸刀竟是連主持的頭都沒碰到就碎裂成了兩半,刀刃跌落在一旁的地面上,砸出一聲脆響。
匪頭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一雙眼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手里的刀和近在咫尺的主持,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這……這怎么可能?難不成這老和尚真是個妖僧!
思緒間,匪頭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