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和史可法都算得上是沒有私心,一心忠于崇禎,終于大明的臣子,可并不代表江南的其他文官也是這般。
盧象升的想法是好的,想要大家一起聯名上奏,逼迫崇禎遷都南京,以圖日后復興。
可江南的其他士紳地主以及文官們,卻不想崇禎這個刻薄寡恩,動不動就抄家滅族的帝王來江南,他們的想法是崇禎派太子來南京監國,自己留在京城。
這樣一來,江南的事就能自己做主了,再也不用巴巴的坐船出海,繞到去京師請旨,至于起小心思,想要從賊的人倒是不多。
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目前為止沒有比大明更好的朝廷了,所以其他地方的士紳地主不管,反正江南的士紳地主,都是希望大明能撐下去的。
而對于盧象升來到江南后,將賦稅全部截留,還攤派了一大筆銀子,抄了幾家勾結反賊的鹽商,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當然,若非上次牛二將他們嚇到了,江南的文官士紳是絕不會任由盧象升亂來的。
如今威脅盡去,江南又恢復了一片歌舞升平,盧象升在江北囤積了十余萬兵馬,天天人吃馬嚼,又是打造火器大炮,又是打造戰船,而且還在瘋狂的擴軍,開銷之大,早已讓人忍無可忍,同樣讓江南的文官太監眼饞不已。
奈何盧象升現在是握重兵,手下武將又全部是他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軍中骨干也都是家鄉子弟,監軍高起潛在襄陽一戰中就不知所蹤了,根本沒人可以制衡,否則崇禎怕不是早就將其罷免了。
一連扯皮了半月,可愿意和盧象升聯名上奏的官員士紳寥寥無幾,最后也只有十幾名文官武將一起上奏。
雖然秦宇接下來的目標不是江南,但江南發生了一舉一動卻了如指掌,消息傳回到武昌后,秦宇也只是一笑置之。
“公子,那盧象升難道也想做權臣,學那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簫欣茹看著江南各地傳回來的情報,秀眉微蹙,顯然對盧象升心中還是很敬佩的,下意識的不希望他是左良玉那種人。
“哈哈,夫人,大明現在到處都是反賊,哪里還有諸侯?那盧象升即便真想學曹操,又如何去學?”
秦宇將她摟在懷中,是哈哈大笑。
李婉兒不在身邊,兩人可謂是徹底放飛了自我,再無半點顧慮,這兩月來幾乎無時無刻不膩在一起,剛開始簫欣茹還不好意思,最后在秦宇的再三挽留下,終于住進了王府,晚上再也不回簫府了。
“可他這大半年來做的事,明顯已經逾越了做臣子的本分,用大逆不道來形容也不為過,他若不想做曹操,難不成還想自己稱王?”
簫欣茹依然整理著書案上的公文情報,對于秦宇作怪的雙手倒也習慣了。
秦宇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家伙多半是想為大明存最后一支能戰之兵,用于翻盤,恐怕早就做好了被抄家滅族的準備,這種人可敬,可嘆,卻也可悲。”
說到最后,秦宇也發出了一句嘆息,若說盧象升想要自立為王,他還真不信,可那家伙這大半年來干的事兒,和左良玉硬是有的一拼。
除了沒有縱容手下劫掠,四處搜刮女子,其他的如勒索地方,截流各地賦稅,培植親信,查抄大戶,對朝廷的命令陰奉陽違,該干的都干了,光從表面來看,確實有傭兵自重,坐地稱王的企圖。
但秦宇知道,若盧象升真的有不臣之心,就絕不會上奏崇禎遷都南京,甚至還打算聯合江南的文官武將,士紳地主,因為崇禎來到江南后,第一個要殺的就是盧象升。
“原來如此,倒也為難他了,能想到犧牲自己,學那左良玉來為大明保留最后一絲元氣。”
簫欣茹天天幫著秦宇處理來往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