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泯一陣無語,話明明是她看不過去才說的,這時候干脆變成莫靈音背鍋了。
莫至儔倒也沒表現(xiàn)出太大的反應(yīng),對嬌妻美妾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寬容,一雙因病而不太嚴(yán)厲的眸子看向莫靈音,道,“我以為你會在靈棲山學(xué)些規(guī)矩。”
莫靈音很想說靈棲山根本不教規(guī)矩,但是生生忍住了,瞪了一眼莫氏。
一旁莫氏的陪嫁丫頭紅蓮,連忙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嚷嚷著,“老爺您看,二小姐就是這樣看她的娘的,真是白眼狼,白費(fèi)了我們夫人為她的一番苦心!”
苦心?狼子野心還差不多!一個正室毫無容人雅量,恨不得將莫靈音母女二人趕出府去才好。
莫至儔嘆了口氣,朝莫靈音招了招手道,“靈音,咳咳,你娘執(zhí)掌中饋頗為不易,還要操心你們幾個孩子,你別老惹她生氣。”
她是誰的娘!
莫靈音依偎到病榻邊,心里委屈。要是放在以前,聽到她爹說這種話,她一定大鬧一番,非要那莫氏說出個所以然來,到底為她操心什么了。
除了表面上一些破金爛銀沒少了她的,怕的是丟了偌大一個莫府的名頭。其余的修煉所需的靈丹靈石,恨不得用刀切碎了只給她一點(diǎn)碎末,免得她修煉超過了她親生的一對兒女。
莫靈音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卻只低著頭,入目是那一張被風(fēng)霜摧殘的病容,莫至儔已經(jīng)不像她小時候那樣年輕而意氣風(fēng)發(fā)了。
“爹,你不要再用那些法子了。”莫靈音輕聲勸道,“修煉一途,最忌走這些旁門左道的。”
眼見著莫至儔變了臉色,莫氏連忙將莫靈音一把推開。
莫靈音跌在地上,沒忙著爬起來,只抬著頭去看莫至儔,“爹,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子了!突破不突破得了我不知道,我只怕你身體受不住啊!”
“老爺,別聽這丫頭的,這藥怎么會有問題呢?都是奴家娘家人的祖?zhèn)魉幏剑∨率浅缘牟粔蚨啵€沒起效罷了。”莫氏依偎上去,巧笑著說道。
泯泯一介醫(yī)修,雖然還是在學(xué)階段,但是從那莫至儔的顏色神態(tài)來看,卻是情況不好了。和普通的因藥虛弱不同,這分明已是虧損。當(dāng)下便覺得幾分奇怪,卻不好去問人家的祖?zhèn)魉幏健?
莫至儔咳嗽幾聲,無力地躺回床上,“罷了,靈音不必多說。”
莫至儔合眼休息,莫氏美目一瞪,其中意思是要把莫靈音掃地出門。
不能掃出莫府的門,至少也要把她掃出這間臥室的門。
泯泯見狀不妙,趕緊把人扶起來。
出了院門,一路都是芳草幽林,石泉假山,頗為幽靜。
一道勁風(fēng)砸向假山,生生削去了一根藤蔓。
如果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勁風(fēng)所及之處,留下了一道水痕。
莫靈音氣的不輕,這一招下去完全是把那藤蔓當(dāng)成了莫氏,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泯泯撿起那根藤蔓,用手握住,接在原本的斷口上,手心綻出一團(tuán)柔和的白光,待手放下來之后,那藤蔓居然完好如初,一絲傷痕也不見了。
莫靈音看了半天,竟被這場景逗得微笑一下,也不那么惱火了。
泯泯看了她一眼,抬起她的手來,幾道血痕在嫩白的手上顯得格外滲人,傷口還在緩緩地冒著血珠。
原來是被水刃割傷了。
“這,我都沒感覺疼啊。”看到傷口以后才覺得有一點(diǎn)疼痛,莫靈音打量著那只右手,奇道。
泯泯瞥了她一眼,手下運(yùn)了靈力,給她處理著傷口,“你也不注意一下,水屬靈修不該是好溫柔的嗎?”
莫靈音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我已經(jīng)好溫柔了好不好,都怪他們,老氣我。”
泯泯看了她一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