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姐姐,你嚇死我了!”泯泯瞪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著沒什么威懾力,倒是看著很是可愛。
白葉抿唇一笑,道,“我輕輕的,怎么就嚇到你了?”
就是輕輕的才嚇人啊,泯泯噘著嘴道,“悄無聲息的,萬一是鬼怎么辦啊?”
“你怕什么?那等邪物,哪里進的了殿外的陣法?”白葉看了看屋內,“怎么還蓋著,我都看不清你了。”說著就要去掀明珠上蓋的帕子。
泯泯趴著,感覺屋內一瞬間亮如白晝,瞇了瞇眼。然后懶洋洋地爬起來跟著白葉去了飯廳。
吃完飯,披衣站在院子里,聽見山下一陣陣傳來哄鬧之聲,隔著老遠,傳過來都只變成了寂靜的陪襯,遙遠得仿佛不真實,越發顯得長生居里萬籟俱寂。
已經兩天沒見到師父了。
她裹緊衣裳,踮著腳往山下看,除了零星火光和偶爾綻出的靈力余波之外,什么也看不見。往殿中瞧,窗紙后隱隱約約是白葉和寶曦在收拾餐具,想著正好無聊,不如下去看上一眼。
已是樹木瀕臨禿頂的時節,還在林子里,泯泯就能清楚地看見不遠處拎著火把的一群人。
不少人舉著火把,圍在一邊,形成一個圓形,伸著脖子往內里看,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叫好聲或者是叫罵聲。
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讓她想起下課擠在一起看比賽的男同學。
那神情,那失落,那憤怒,那興高采烈,古今相同。
泯泯將明珠收進置物囊里,那是為走夜路而從偏殿里墻壁上摳下來的,到底是師父的個人財產,不能給弄丟了。
靠近那個圓形,泯泯踮著腳去看,結果面前的人群齊刷刷猛地往后退了幾步,泯泯一個沒站穩,被撞得差點后腦勺著地。
一道靈力接踵而至,泯泯瞳孔緊縮,就見前面已經空如一人,連忙往旁邊一滾,避開那道靈力。
她在這邊狼狽不堪,但是并沒有人在意她,注意力都集中在交戰的二人身上,在地面被亂飛的靈力豁開一個坑洞之后,又舉著火把聚攏起來,聚精會神地觀戰。
泯泯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
搞了半天就是聚眾斗毆,這些人還敢圍得這么近。她吃了個虧,撿了個無人的地方站著,免得再度被波及。
按道理來說,內門弟子宵禁甚是嚴格,天黑了以后就不能再院子外面胡亂走動了。否則仙長得知以后每個人都得涼。但是這些人也太囂張了,居然敢在院子附近比試,這個動靜簡直是不打自招。
泯泯抬頭的一瞬間,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眼簾,泯泯嚇了一跳,就看見那人朝著她這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
那人被圍在里面,看著兩個靈修弟子對練。火光映照中,那一條一字眉濃密無比,滿臉的肉塊油光嶄亮,泯泯一眼就能看出這就是萬重山。
身為一個仙長,他居然淡定觀戰,而不是把這群小崽子拎回院子里罰站!?
而且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啊?
泯泯心里發虛,四下望望,竟然無處可避。
她往旁邊挪挪,試圖讓前面的人擋住他的視線。畢竟林寒水把他搞暈的時候她也在旁邊,要是他又發瘋一樣撲過來連著算賬外帶索要碎片,那她今天孤身一人豈不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泯泯有點后悔來這么一趟。
今晚大概是流年不利,泯泯正打算溜了算了,突然驚恐地發現萬重山好像朝著她走了過來。
萬重山面上堆著意味不明的笑,看著就不大自然,瞥了一眼籠著大氅一副隨時準備跑路的泯泯,笑道,“你怕我?”
那怎么能不怕?你鬧起事來我怕這一片院子都給你毀了。
泯泯心里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