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寒笑了笑,“秋秋喜歡這個?”
“啊?”泯泯低頭看見自己手里抓著那個銀簾面,搖了搖頭。
鳳棲寒道,“這個靈器比較特殊,沒什么用處,不過戴上以后能讓別人看不清容貌。”
“真的嗎?”泯泯不信,這一根根珠簾能遮住什么?
“不信?”鳳棲寒捻起簾面,輕輕附在泯泯臉上,端詳著笑道,“如此,就看不清秋秋啦。”
美人如花隔云端。
泯泯摸了摸臉上冰涼的珠簾,突然心起一念,還沒動作,眼睛先笑彎了,將面簾揭了,趁著鳳棲寒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貼在了他臉上。
鳳棲寒眨眼,詫異了一下,安靜地看著她。
難以形容那是怎么樣的感覺。
泯泯呆呆地看著,明知道師父長成什么樣的造孽模樣,此時卻在稀稀疏疏的面簾的阻隔之下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只能看見一雙郎星似的眉目,無端讓人回憶起靈棲山清晨的霧氣。
看不分明,才更顯得容姿出塵,讓人一眼窺不盡,恨不得再回頭看上一眼。
慌慌張張地把面簾摘下來,泯泯低著頭,心道都這么久了,怎么還被師父一張臉迷得五迷三道的。看得見也就罷了,看不清還看呆。
鳳棲寒“如何?”
“特別好。”泯泯冷靜道。
鳳棲寒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東西當然好,可比那街頭巷尾買的小玩意值的多了。
泯泯收了這面簾,只覺得和那個美女姐姐很配,雖然師父戴著也極好看的,但是面簾這種東西當然還是女孩子用才好。若是美女姐姐戴上,一定美得不可方物。
發現自己總在想那個姐姐,泯泯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有些疑惑。
姐姐看起來并沒有惡意,但是說要帶她走的時候,又分明讓她感覺到她說的絕對不是一句玩笑話。
真是奇怪,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
鳳棲寒無奈地看著抓著面簾開始走神的小姑娘,道,“秋秋。”
“唔?”泯泯接過遞到面前的一碗米飯和筷子,桌上的菜喊了小二進來扯下來換了,又是熱騰騰的一桌子,都是她喜歡的那些菜式。
隨意用了一點,不管鳳棲寒怎么勸,泯泯也不肯再吃了,抱著剛買還熱乎的蜜餞,噔噔噔跑上樓進了一間客房。
鳳棲寒搖了搖頭,也進了客房。
師兄和師弟醉成那個鬼樣子,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動身的,至少也要等明天醒了酒才行。
其實泯泯是可以用藥給他們倆醒酒的,但是她到底還是少年心性,玩心太重,恨不得在此處多停留幾天,也能免得路上奔波勞苦,最重要的還是無聊。
要的是上房,陳設布置也不過爾爾,泯泯把毛球從空間里抖出來,毛球蔫巴巴地滾在地上,毛都是亂的,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格外哀怨地瞅著她。泯泯一拍大腿,她都把這家伙忘了,中午還沒給它吃東西呢。
“現在飯都撤了,你這么看著我也沒用。”泯泯給了半包甜糕給它,毛球不是很高興地“咕咕”叫了幾聲,低下頭勉強吃了。
泯泯聽得又好笑又無語,呼嚕幾下蔫巴巴的毛球哄道,“下次不把你放進去了。”
“呵呵。”
一聲輕笑從身后夾著冷冽的寒風吹了進來,低低的尾音似乎勾著三魂七魄軟軟地繞了一圈,泯泯聽得小心臟一酥,隨即戒備地回過頭去。
要知道這可是二樓,那邊兒只有窗戶!
一回頭,只見一個人——
一雙似笑非笑含情目彎如新月,一點不染而朱紅唇輕輕勾起,未束的青絲散在身后,群青的長衫之中伸出一只手來,搭在窗欞之上,而此人正悠閑地坐在窗子上,淺淺笑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