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姑娘帶著半截的鏤花面具,笑嘻嘻過來,手在泯泯的背上拍了一下,“那邊有人喊你過去嘞。”
誰啊?泯泯往回一看,處處都是明晃晃的火焰,舞姿,笑臉,偏偏看不見有誰找她。
那姑娘只道,“你去就是了。”
泯泯知道迎春會上若是有人相約而不見的話是很失禮的,不好掃興,只好慢慢站起來。
身后單明道,“無妨,去看一看,有事情喊我。”
她的心稍定一點,將斗笠扶正,朝著那姑娘指著的地方走過去。
走了沒幾步,就聽見身后一陣哄笑之聲,隨后掌聲雷鳴,她順著目光回頭看了一眼,便見那傳話的姑娘摘了面具,露出紅唇俏鼻之上一雙美目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單明,嘴角帶著勢在必得的笑意,道,“我很喜歡你。”
單明只微微在唇邊勾起一點客氣的弧度,甚至沒站起身,面上的面具戴的穩(wěn)穩(wěn)的,“那你錯愛了。”
紅玉美目中閃過一絲驚詫和羞惱,她的身份高貴,一連幾年在迎春會上拒絕了多少向她摘下面具的青年才俊,今年偏巧對此人的氣度產(chǎn)生了一點興趣,紆尊來請。
“你這是什么意思?”紅玉捏緊鏤花面具,指節(jié)發(fā)白。
周圍的人誰人不知曉這位大小姐心高氣傲慣了,這會子見她被拒絕,只怕要笑倒在這里。尤其是,她還毫不客氣地拒絕過那么多人……恐怕都在看她的好戲呢!
越想越覺得羞惱,紅玉將手中面具狠狠往地上一擲,扭頭就沖朝著黑冷的大漠跑去。
音樂停滯了一會,才漸漸恢復原來的熱鬧。
畢竟甭管誰走了,這個傳統(tǒng)的節(jié)日總還是要繼續(xù)的。
泯泯看熱鬧看得替單明這個單身狗著急,只覺得好像忘記了什么,突然手腕被握住,回頭一看,正是那個被她認做是北藥的那人。
“你看熱鬧看得,都不記得我了?”聲音一出,泯泯就睜大了眼睛,“真的是你!”
她沒聽錯,果然是他么!
北藥將面具摘下,摸了摸淚痣,笑道,“是我。”
這人穿一身素凈的衣裳,看上去就像少了點什么似的,一時間叫她不敢認,打量了一會才說道,“你怎么來這里了?我猜你應該是魔域的人吧?”
“我來這里看看,順便感受一下傳說中的迎春會。”北藥側(cè)著頭,面色柔和,“倒是你,怎么在這里?”
泯泯眨了眨眼,“你還敢提這一茬?”
“怎么?”
“我在你們家的蓮池前面被人推下去,醒來就已經(jīng)在忘川河了。”泯泯這些日子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兩個孩子出現(xiàn)的也太巧了,誰家孩子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去亂拉一個人就讓人家?guī)е娴陌。恳簿褪撬岛鹾醯模稽c戒心都沒有,恐怕早就有人在蓮池附近埋伏著等她去了。而這一切她想不出來還能有誰做得出來。在那里她又沒樹敵……
啊!還有魅兒。
泯泯差點忘記了這一茬。
北藥眉頭皺起,“你是被推下去的?”
她點頭,眼里都是控訴,“是你對不對!我差點都以為我要淹死了!”
北藥搖了搖頭,他明明是讓人將她帶離就可,可沒說一定要走蓮池底下的那條暗道。不過這個風格,他已經(jīng)能想到是誰做的了,不免有些無奈。
“還有啊,我可不要再跟你回去了。”泯泯隔著一層薄紗仰著頭,眸子隔著一層也還是亮得晃眼。
北藥輕輕將薄紗撥開了,如愿以償?shù)乜匆娔菑埌子袼频男∧槪寄壳宓癞嬛腥恕?
“我不是來捉你的,你怕什么。”他覺得好笑,就真的笑開了。
泯泯心有戚戚,“那最好。”
一邊單明一直注意著這邊,見狀坐也是坐不住了,蹭的站起身來,走路氣勢好像地主去收欠了幾年的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