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見到ava的時候表現出強烈的害羞感,靦腆的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們在一家日式料理店的一間小包廂內坐下,這里客人比較稀少,非常安靜,冷氣又打的很足,十分適合密談一類的行徑。
“好了,從頭開始講吧。”趁著菜還未上桌的空當,我對小孫言道。
小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潤潤喉,然后說道“最近事情蠻多的,公司里三天兩頭有人來查帳,一會兒稅務局,一會兒工商局的,好幾個和我們長期有業務往來的大客戶也都停止了跟我們合作。其中,有一家原本與高總關系非常好的單位,甚至為了一筆貨款,還把我們公司告上了法庭。而且,我還聽說,幾乎所有的銀行都拒絕了我們公司的貸款申請,并且,一直在催收之前已經發放的款項。市郊的兩家工廠也已經停工了,工資都還沒有發,鬧得工人們怨聲載道,人心惶惶總之,現在整個公司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嗯,可以想象。”
我抽出一顆煙,在桌上彈了兩下,隨口又道,“剛才前廳坐著的那兩個男的就是銀行派來的吧?”
“是的,您和他們聊過了?”小孫眨著眼睛問我。
我笑笑,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他“還有呢?打仗又是怎么回事?”
小孫皺了皺眉,顯出一股厭煩的情緒,回答道“這段時間真是邪了門了,您還記得上回我給您送u盤過去嗎?就是您中午一個人在那家東北餐館吃飯的那次。”
我點點頭,表示記得。
“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天天干仗,搞得我連覺都沒法睡安穩,深更半夜,一個電話響起,就要馬上爬起來給他們去開車,碰到警察來了還得拼命跑,我真是受夠了。”小孫恨恨的說道。
我抬了抬嘴角,揶揄道“你小子該不會也動手了吧?”
小孫連忙擺擺手,道“沒沒沒,我可從來不打架的,我也不會,我只是被他們喊去開車而已。”
我一笑而過,轉念想了想,問道“是和什么人干仗?是同一伙人嗎?怎么可能會每天都干呢?”
小孫撓撓頭,說“我也不知道,好像說不是一路人。不過,說來也奇怪,高總自己開了一個夜總會和一個洗浴中心,平時從來沒人敢鬧事的,現在可倒好,連同我們罩著的那幾家酒吧、麻將館,輪著番出事,今天這個場子,明天那個的,每天都是。”
不知不覺,一顆煙點燃在手,我吸了一口。
“那高義人呢?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說是出國考察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孫答道。
隨即,又好奇的問我“在國外手機是沒信號的嗎?”
我冷笑“怎么可能!”
小孫“哦”了一聲,低下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在很多人都在找他,我覺得,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去的,至少,手機不能關機啊。”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吞吐兩口煙后,沉聲說道“你說的不錯,高義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反應,的確是一個十分愚蠢的行為。越是在困難關頭,越不應該玩失蹤,否則,麻煩會越大,不光會引起銀行或其他債權人的懷疑,也會讓和自己同一陣線的人產生莫大的恐慌。我想,整個高氏集團接下來很快便會陷入一場空前的混亂,我個人的意見,小孫,你還是早做打算的好,趁早出來,另謀出路吧。”
小孫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狀,道“您說的是真的嗎?馬老師,您可別嚇唬我,不是還有董事長在的嗎?”
我向他瞥去一眼“你是說高艷?”
“啊!”
我本想說她可能此時連自身都難保。但思量了一番,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恰在此時,一名日本婦人操著一口地道的日語,滿臉堆笑的拉開移門,托著一個盛有許多菜品的盤子,跪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