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州郊外。
“你還要臉不?是我要將醉伶宮據為己有?”唐邕輕描淡寫的讓開來拳,一連聲的譏道,“是誰說為了更大的反差效應,不讓人懷疑到你頭上來,叫我找位女的來假扮宮主的?是誰自作主張要抱劍充當假宮主護衛的?又是誰逼著我出面,代宮主打理天絕峰的?”
“你,你……”高洋一時語塞,兇狠的瞪著唐邕,“好,我就不找你!我去找,去找……總有人會為我證明,我是宮主的!”
“找聽山師傅?”唐邕大笑起來,“他是你師傅,難道不是我師傅?哈哈哈,如果你真還想對段棲鳳不利,那,我干脆就從了師傅吧!”
“你,你敢!”高洋咬牙切齒,他怎會不明白,聽山師傅不但對他當甩手掌柜不滿,而且恨極了他對師靡靡的寵溺,幾次提出要他將宮主之位讓給唐邕,只是唐邕死活不接。
“有何不敢?”唐邕雙手抱胸,神往的望向遠方的天絕峰,“如果我做了宮主,和段棲鳳在山上過著隱居的日子,不再管誰當皇帝,不再有世事紛爭,你說,是不是比神仙還逍遙?”
唐邕正望向天絕峰,一只海東青由遠及近,撲嗽嗽地向他飛來。
唐邕忙伸手接住大鳥,這是天絕峰專對唐邕傳書的海東青。
幾乎同時,高洋亦接到了從相反方向飛來的信鴿。
唐邕拆開綁在海東青腿上的信箋,臉上終現喜色。
高洋看了信鴿上的書信,臉上卻愁云慘淡。
“為什么不高興?發生什么事了?”唐邕得知段棲鳳暫時沒事,抑制不住興奮地問道。
“我不高興?我為什么要不高興?”高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看看這信,就知道該誰不高興了!”
唐邕接過一看:“子進:速派一二高手,阻弧于戎州,延緩一日放行。澄字。”
唐邕故作不解道:“高洋,字子進……這不是你的事嗎?與我何干?”
說完轉身欲走。
“唐大人!”
唐邕只得止步,當高洋叫“唐大人”時,便是以上司身份要訓話了。
“唐大人,聽令!”高洋得意的叫道。
“是!”唐邕轉身,鄭重道,“請大都督吩咐。”
“本都督令你想方設法,延緩弧離在戎州的行程一日。”
“屬,屬下得令!”唐邕猶豫著應道,隨后又皺眉道,“但那弧離老奸巨猾,須得大都督答應屬下兩個條件,否則難以擔此重托。”
“你的金點子那么多,需要我答應什么條件?”高洋打量著唐邕,害怕自己又入坑。
“你若不答應,金點子就變成餿點子了,肯定壞事!”唐邕嚴肅道。
“好,你講。只要本都督能辦到的,絕不含糊!”高洋心道,完成王兄的任務要緊,其他的能遷就一下也算不了什么。
“第一,必須借助你在朝中的特殊身份,否則屬下有心無力。”
“我隨你一道去?成!第二呢?”
“第二,若此事辦成,你不得對段棲鳳和她身邊的人再生殺意!”
“這,這……”高洋思慮,我們去阻止弧離留戎州一日,往返再上天絕峰,最快也得兩三天時間,段棲鳳活得過兩天嗎?但他假裝不悅道,“這和完成任務有什么關系?”
“關系太大了!”唐邕正色道,“我們對上的任何一個敵人,都要設想成極為兇險的大敵,都必須心無旁騖,方能百戰百勝。若我唐邕心有掛念,怎么能全力以赴?如何能保證以最佳計謀來完成任務?”
高洋心中冷笑,你就編吧編吧,無論你怎么編,那段棲鳳也許一天,或者半天都活不過。我對一個死人生不生殺意還有何意義?
天絕峰誰人不曉,師靡靡是醉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