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
山洼洼里頭,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湊在一塊,盯著一塊黑漆漆帶毛的野雞,不知從哪里下嘴。
“這就是烤野雞?”
喬鈺小臉黢黑,被熏的。
宋瑜也好不到哪里去。
熨帖整齊的西裝外套早不知道丟到哪個溝溝了,就連褲子都破了一個大洞,頭發上還卷著幾縷毛,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那當然,你沒看電視劇上都是這么弄的,你可別嫌它丑,它吃起來絕對香到你吞舌頭。”
“真的假的。”喬鈺不信:“這都焦了,你到底行不行,不會是騙我的吧。”
“這叫叫花雞,你懂的屁,我先吃一口,你待會可別跟我搶。”
“那好吧。”
喬鈺打死不下嘴,就這樣蹲在地上盯著他。
宋瑜盯著眼前的焦黑看不清模樣的野雞,也有點不敢下嘴。
金尊玉貴的宋二少小時候就是宋家的寶貝疙瘩,別說是烤野雞,就是淘個米都沒有過。
他剛才吹牛逼呢。
野雞是吃過的,都是別人精心烹飪擺在碟子里,他張張嘴就好了。
就只雞,連毛都沒有拔掉,內臟都在肚子里,他會燒個屁。
但牛逼已經吹出去了,宋二少是絕逼不可能認慫的。
他想著,這野雞已經烤的透透了的,再難吃,能難吃到哪里去,他就沒吃過難吃的雞!
他撕了一塊翅膀,翅膀上焦黑的毛掉一地,張嘴一咬,血腥氣彌漫到口腔,還吃了一嘴毛。
“怎么樣?味道怎么樣?”
喬鈺好奇看著他,一臉求知若渴。
宋二少硬生生把帶毛的肉給含在了嘴巴里頭,朝喬鈺豎起大拇指,艱難的吐出一個字:“香!”
喬鈺:“……”
“你也嘗嘗。”
喬鈺盯著眼前人眼底發黑的模樣,總算是知道,這家伙是死鴨子嘴硬了。
她連忙搖頭,:“不如,我們還是玩兒掏鳥蛋吧,我也不是很餓。”
“行!”
宋瑜拍拍屁股站起來:“我可跟你說,我掏鳥蛋可是無敵手,小時候就沒輸過。”
半小時后。
喬鈺捧著一堆鳥蛋,仰頭站在樹下,看著某人,抱著樹干打死不撒手。
“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腿抽筋了,你快,你快找人來救我。”
喬鈺:“……”真受不了你。
喬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足尖一點,直接把他提溜下來。
“喂喂喂,你鎖老子喉了,咳咳咳咳,臥槽,你特么還挺厲害!”
重心著地。
宋瑜被剛才喬鈺的一招驚掉了下巴。
就這么飛起來了!
飛!起!來!了!
臥槽!
“小意思。”
“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謙虛,不像是個讀書讀傻的,那這樣,下次你帶我玩兒。”
宋瑜一身暢快。
長這么大,就沒有這么快活過。
宋家關系復雜。
身為二房子孫,到底低長房一頭,宋家家訓,以扶持家主為任,即便他學識斐然,規矩從不錯漏,也被從小教導,不能越過兄長,被逼藏拙。
他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志向。
他想證明自己,就算沒有宋家,憑借他的本事,他有信心有一番報復。
可到頭來,卻只能為了家族和沈家聯姻。
宋瑜索性擺爛了。
變成了如今的二世祖,成天混,反正沒人正眼看他。
什么上樹下河掏鳥蛋,那都是宋二少小時候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