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巍然解開了包袱,里面冬衣、褥子、湯婆子都給備齊整了,莫凡塵眼淚都要下來了,嘴巴癟了癟,喃喃著:“五師姐可真好。”
池巍然笑開了花,一副理所應(yīng)當?shù)谋砬椋B下巴就抬了起來:“嗯!你五師姐當然好了!”
莫凡塵睨了一眼池巍然,眉毛揚了揚,陰陽怪氣地重復(fù)著:“嗯~~你五師姐當然好了!”
“哎!你個小子,皮癢了吧?”池巍然惱羞成怒,一張老臉漲的通紅,巴掌往莫凡塵腦袋上一頓招呼。
莫凡塵往被子里一鉆,連聲討?zhàn)垼骸鞍藥熜郑藥熜郑义e了,我錯了!”
“啪”池巍然把冬衣丟到了莫凡塵被子上:“行了,穿上冬衣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你都在屋里憋了兩個多月了,你五師姐怕你憋出毛病來,正好今日夢華樓拍賣,你不是要買東西?我同你一起去罷。”
“啥?!今天就拍賣會了?”莫凡塵從被子里鉆出了腦袋,一天天悶屋里,日子過得一點數(shù)都沒有,若不是池巍然提醒,她可能就這么錯過了。
“是啊!”池巍然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你快穿衣服吧,我去外頭等你,你這屋里弄得,怎么比外面還冷。”說完池巍然便溜達到了屋外,卻望見迎面而來的莫如淵。
“池師兄!”莫如淵執(zhí)了晚輩禮。
“莫師弟?”這時候在這里見到莫如淵,倒是很稀奇。
莫如淵見池巍然一臉不解,淡淡笑著道:“這……池師兄該是知道,莫師弟答應(yīng)去為家母看診,如淵也需投桃報李。”
“哦!對對對!”池巍然嘴快咧到耳朵根了,他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忘了,這可是大錢袋子啊!趕緊親熱地把莫如淵拉到墻邊:“來,站這邊,擋風(fēng),可不能把你吹壞了!”
“好啦!咱們走吧!”莫凡塵換了衣服走出茅屋,池巍然和莫如淵都愣住了。不知是這兩個多月莫凡塵抽條了些,還是五師姐選的衣服太好,她一身墨色皮襖,腰間系著同色腰帶,顯得身姿挺拔,臉也瘦了些,五官更為突出,一雙眼里閃著星輝,當真有了幾分年少銳氣,風(fēng)流倜儻。莫凡塵身邊的黑胖子毛色發(fā)亮,雙眼似能洞悉一切,讓這鮮衣怒馬的少年樣子又多了幾分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感覺。
莫如淵突然覺得自己爹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莫師弟雖然年紀小了點,但這相貌氣質(zhì),跟她妹妹還挺般配。可是……莫如淵又想到了自己妹妹的修為,又搖了搖頭,妹妹修為日后肯定是不及莫凡塵的,真要當了道侶,莫師弟豈不是以后要孤獨一人?不好不好。
“你倆怎么了?還不走?”莫凡塵瞥著半天沒動靜的池巍然和莫如淵,伸手去摸兩人的臉。
二人幾乎同時下意識向后一退,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的后腦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到了墻上,“砰砰”兩聲,一陣頭暈?zāi)垦!?
“小師弟,你這是干嘛呀?”池巍然捂著自己腦袋上腫起的包,他都多少年沒受過傷了,小師弟真是太危險了。
莫凡塵尷尬地笑笑,其實也沒真覺得不好意思,“我這不是看你倆站著不動,以為你倆被凍僵了么……”聲音越來越低,天地良心,她真的是出于好意,小時候她也見過凍死的狗,就是這么一動不動的。
天到底還是冷,莫凡塵穿著這么厚的冬衣,寒氣還是直往她脖子里鉆,莫凡塵搓了搓手,哈出的氣都是白蒙蒙的一片。她低頭看了看腳邊的黑胖子,倒是神態(tài)自若,好似感覺不到周圍的溫度一般。
時近年節(jié),曲陽城的街道上也比往日熱鬧了很多,小商小販的都想在過年前再賺上一些,好過個豐年。夢華樓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拍賣也定在冬日里,一來是給年節(jié)添些喜氣,二來走江湖的總是奔波,一年到頭的也只有時近年節(jié)才得空歇一歇,手頭方才寬裕。
“給!”莫如淵丟了個紙包給莫凡塵。
莫凡塵靠鼻子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