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聽到這聲音，大吃一驚，墨陌捉住了刀，橫在胸前，巫寧持劍護住陶姥姥。

陶姥姥衣袖一揮，使出最后的靈力，朝著烏先生彈射過去，只見烏先生冷哼一聲，隨手一格，喝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仙子還在逞強？真是不自量力?！?

烏先生話一說完，伸指一彈，只聽嗤的一聲，一道氣勁竟而打入了陶姥姥體內。

陶姥姥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隨即破口大罵“狗賊，早知道當日就宰了你，都怪老婆子一時心慈手軟，一念之仁，竟讓你這狗賊得勢?！?

那烏先生聞言，楞了一下，笑道“正是，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仙子的成全，當日我修為還沒高過你，本來是一名藉藉無名的教書匠。”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手臂一揮，兩道氣勁卻是定住墨陌、巫寧，喝道“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就憑你們，也想逃脫烏先生的掌心?！?

陶姥姥見墨陌、巫寧被定住，怒道“姓烏的，你要殺的人是我，與這兩個后輩無關，你殺我便是，何必再無故多害兩條性命?！?

烏先生笑道“仙子，你應該知道烏某人的脾性，既要斬草，除個根也是很有必要的，我怎知這兩人身后會不會突然鉆出來大的勢力，烏某這顆人頭早就別在腰上，什么時候掉了也不知道?！?

陶姥姥一凜，慘然而笑“是了，我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向盟主求情，后來我又到了那個小鎮，卻發覺那一家人死了個干干凈凈，姓烏的，我現在行將大限，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句話，那一家人全數被殺了干干凈凈，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烏先生臉色微沉，道“不錯，那一家人，的確是我所殺，真沒料到，仙子還有閑心去管這等事，我現在真是越來越佩服盟主，盟主說你這一生成就有限，只因為你拘泥于世俗，始終看不透因果，我初時還不大相信，現在可是深信不疑，盟主他老人家，當真有先見之明。”

縈繞在心底的疑竇解開，陶姥姥罵道“狗賊，果真是你，我原以為你是真心真意的愛上了那家的小姐，即便……即便有違倫常，那也沒有什么要緊的，因此，便求盟主救了你，想不到我一念之仁，竟而斷送了那么多條人命?！?

烏先生嘿嘿一笑，隨即臉色又沉了下來，喝道“罵吧，盡情罵吧，你知道什么，我當日本就愛極了小姐，可是他爹說什么？”

陶姥姥嘆道“人家說的沒錯，師徒相戀，本就不為世俗相容，你做了人家的先生，便該好好教她如何知書達理，如何相夫教子，怎地還不顧人倫大防，誘的人家有了你的……你的親生骨肉，你豬狗也不如?！?

烏先生被說到了痛處，厲聲道“閉嘴，你這老婆子，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你不也愛上了你師傅？否則，又怎肯受了毀容這等刑法？”

陶姥姥似乎聽見了世上最不可能讓人知道的秘密，顫聲道“你怎會知道，你怎會知道，這事……這事是誰對你說的？你快說，是誰對你說的？”

烏先生看著陶姥姥這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笑道“仙子忘記了自己的出身？烏某對你這大恩人的出身，卻是一直放在心里面，原想著有一天能報答一下仙子，雖然仙子是那種施恩不望報的人，但烏某盡一些心意，也是分內的事?！?

陶姥姥道“你是說商家，是誰告訴你的？你快告訴我，我殺了他?！?

烏先生笑道“仙子，我勸你省省力氣吧，罷了罷了，告訴你也無妨，免得你死后見了玲瓏仙子，還憋著一股怨氣?！闭f到‘怨氣’二字，直如蹦出來一般。

又道“多年前，我便在你商家布下了一顆棋子，但這事，想來你是不知道了，你離開商家這么些年，商家的興衰你也毫不知情，不過，我那棋子，倒還算精明能干，竟然從你哥哥口中，打聽到一些關于你的事情，甚至還有許多別的事，你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