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這么一經營,短短數十年之間,便積累的殷實家底,可這一家子抵不住權勢的誘惑,便開始不將人放在了眼里,什么侵吞田產,奪人妻女……那也不可盡數。”
“是啊,人這一生,又哪里能受得了這些誘惑?寧寧,尋仙覓長生,不也是一種誘惑么?”樂揚終于正兒八經的回了一句。
巫寧一怔,悠悠說道“的確,玄修也是一種誘惑,不過,這卻不大相同,尋常百姓難脫生死輪回之苦,玄修之人,鋤強扶弱,拯救蒼生,惠及百代,那是大大不相同的。”
樂揚笑道“行了,又是你師傅教你的歪理吧,繼續說下去?”
巫寧白了他一眼,道“當地百姓遭難受苦,上門說理,齊家也不來理睬,但說理之人回到家中,便看見家中一家老小盡數罹難,受苦百姓鳴冤求告,可當地官府早和他齊家沆瀣一氣,對他家的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此這般,齊家的人越來越猖狂。”
巫寧說完,瞧了一眼樂揚,道“樂揚哥,若是你遇到了這等事,管還是不管。”
“現在我無法回答你這問題,這樣罷,遇上了再說。”樂揚如實回答。
巫寧續道“師傅道心堅定,聽他齊家種種魚肉鄉民的事跡,立時火冒三丈,如何能忍的住?于是,收拾行裝,登門挑戰,那世家見是同道,卻也放低了姿態,洛離仙子也沒多說,便挑翻了幾名齊家子弟,齊家的人吃了師傅的虧,立刻請出那人。”
“所以,在比試的時候,你師傅吃虧了么?”
“正是,師傅當日和我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其實師傅在劍招完全能壓住了那人,偏偏就因為月步輸在那人手下。”
“師傅她老人家自然是很不服氣的,苦思幾日,又細細鉆研劍法,便與那人約期再戰,其他還好說,正當要在劍招上完勝對方之時,那人便催動月步,又給他逃脫。”
樂揚忽然道“催動月步,的確可以出其不意,也是逃生的好功法。”
巫寧沒加理睬,道“三戰之后,那人也對師傅的修為生出敬佩之情,其實,在我看來,那人不是敬佩師傅,只怕師傅系出名門,不想惹下了什么大因果。”
“嗯,我也這么想!”樂揚回應。
“修士之間,互相印證道法武技,也屬平常,可師傅修行方有小成,本想鋤強扶弱,干出一番事業,可連一個惡人也不能制服,如何能忍的下這口氣?樂揚哥,你如是師傅,你會怎么做?”
“打不過,好好苦修幾年在打就是。怎么,你師傅走了極端,尋了短見?”
“那到沒有,只是師傅心灰意冷之下,便立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回來討個公道。”
樂揚心想,這洛離仙子也真是夠可以的,好女子,打不過,也要放幾句空話才走,想到此處,忍不住笑了起來,“咳咳……咳咳……喝水不?呃,后來又怎樣了?”
巫寧接過水壺,喝了一口,道“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見師傅竟然立下這誓言,突然將一只玉簡交給師傅,說道‘我知你心里不服,也罷,你要打敗我,須得學會這月步’?”
“所以,你師傅要了?”
巫寧點點頭,道“嗯,師傅也說,好,將隨身佩劍解下,交給那人,那劍乃是上古名劍,那人收下來,師傅又與他定下約定,說道,日后有人自會來取,要他好好收存。”
“小寧寧,你師傅是不是將收回劍的這任務交給你了?”
“嗯,原本是交給我了,但……”
“你聽我好好說完,行不行?”
“你說。”樂揚微微一笑。
“那人也答應師傅,說是師傅派人取劍之前,定會約束家人。”
“我靠,一柄破劍,就讓人家這么服帖。”
又聽得樂揚出言不遜,巫寧怒道“你再侮辱師傅,我就……我就不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