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受傷的身軀,珍走在了回程的路上。每一步都感到肌體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她依舊要回去修養,并在兩天后迎戰諾恩。
自從在畫鬼那里發現班賽玫瑰的匕首后,珍就展開了搜查,這3年內每一次和持有諾頓遺產的人戰斗過的地方,時不時會出現一并班賽玫瑰的匕首,以及一個小小的暗號,歷時七天,珍終于解讀了其中的意思——到巢穴來。
毫無疑問,這是班賽玫瑰的成員留下的信息,無論這是陷阱還是什么,珍都必須去,她的心中有著對自殺者的歉意。
本來今天應該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不過珍并不打算回羅蘭宅邸,她很清楚,就算自己從此消失,也不會對如今的羅蘭家有什么影響。第八日,珍依然決然地走向了“巢穴”——那個曾經只屬于班賽玫瑰的禁地。
在那里等待她的,是過去的亡魂,最后一期班賽玫瑰的第二位,06號的諾恩賽克斯,經過了數年的試煉,她早已不是什么遲鈍的狂獸,而是一個狡猾的獵人,太過輕敵的珍終究是遭遇了記憶中最大的慘敗,甚至在諾恩離開后,花費了很久的時間才回到大街上,偷偷潛入了一家醫院,為自己做了個小小的檢查。
“就算被臂鎧保護著,手臂的骨頭疼得就像被打碎了一樣,而且諾恩她,還是空手打過來的。”那副姿態,就像是一只靈巧的野豬,有著無以倫比的突進力與破壞力,更可怕的是,這頭野豬還懂得思考,甚至比自己更要了解自己。
諾恩就像是一把來自過去的鉤鎖,深深刺入珍的血肉,想要將她拖回十年以前。
現在的自己,是絕對無法贏過諾恩的,珍這樣對自己說道。現在的自己太過慵懶了,溫和地像家貓一般,褪去了利爪與尖牙,只有絲毫不收斂的殺意,才是挑戰諾恩的資本。
「啊……好痛,腦袋都要失去意識了……」饑餓、疲憊、傷痛,全部疊加在一起,珍踉踉蹌蹌地走在街上,所有的人都避而遠之。
就算不是什么全城知名的大人物,但是在一部分人中,珍作為“羅蘭家的水晶鞋”還是相當有名的。
“噗通——”終于,不知過了多久,珍終于堅持不住了,倒在了地面上。
……
一股暖流在身體深處涌起,珍緩慢地睜開了眼睛,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奧利。珍用力鉗住了他攙扶著自己的手。
「不可以,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這是我的事情,這是班賽玫瑰的事情,這是我曾經的天真留下的禍端,所以,所以……」
“……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不然……我一生都不會……原諒你的。”
“是嗎?”阿斯蒂芬收回了手“你有必須要親自去做的事情對吧,那么我絕對不會插手,我只會以一個朋友的身份,祝你一切順利。”
「少爺……」聽到阿斯蒂芬的回答,珍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仿佛在說連小少爺也成長為了一個出色的男人了呢。
珍在溫蒂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輕輕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再給我兩天……兩天的時間,我就會……結束這一切。”
雖然是一瞬間,但是在奧利接觸自己時,傷勢就愈合了不少。「可以行動了。」珍這樣告訴自己,她輕輕地推開攙扶著自己的溫蒂,踉踉蹌蹌地融入人流之中。
“等等!別走這么快!”就算是奧利可以放開自己任由自己胡來,但是溫蒂不同,無論她經歷過什么,她依舊是一個年幼的孩子,沒法做出拋棄自己的行為。
「現在的我,連這樣的小姑娘都跑不過了嗎?」珍嘆了口氣,默默等著溫蒂追上她。
“到底是怎么了?你也是奧利也是,每個人都不正常啊!你傷的很重,應該去看醫生啊!”溫蒂氣喘吁吁地大喊著。
珍微笑著安慰她“沒什么,我只是被過去的亡者纏上了,只要克服它,我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