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被甩出的臂鎧,對于現在的諾恩而言,就如同是一片羽毛,是輕輕撥動就能祛除的存在,而她也確實這樣做了,手微微一揮動,臂鎧便被彈飛。
“嗤——”白氣突然從臂鎧上涌出,與此同時,一些絲線纏在了諾恩手臂上。
在機械的作用下,臂鎧噴射著白氣向著空中飛去,而諾恩的手臂,卻因為這一瞬間的力量,沒能抓住墻體。
如同落石一般,諾恩從墻壁上翻滾而下,她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去穩住身體,指甲崩裂,皮膚撕裂,碎石灰塵和血全部夾雜在指甲中。而綁住諾恩腰部的緞帶,是有長度的,在她下落到最低點時,緞帶終于繃展了,自身的重量與下落的動能在這一刻全部反饋在了諾恩身體上,幾乎將她的腰部折斷。
但是諾恩也是經過了無數鍛煉,才成就了今天的她,就算沒有意識,身體還是本能地卸去了不少力量,在她穩住身體后,臂鎧微弱的噴射力已經無法撼動她,但是她卻無法將那些絲線取下,也無法輕易破壞臂鎧,其上的樊油甚至讓諾恩連好好接觸它都做不到。
而珍在諾恩下落的瞬間,便開始向上攀登,諾恩則在發現自己無法擺脫臂鎧后,選擇了放棄,向著鐘塔頂部的珍沖去。
在珍回收了屋頂的臂鎧后,諾恩也緊跟著出現在了她身后。
珍拎著手中的臂鎧說道“這就上來了?真快啊,不過好在我也準備好了。你手上綁的那個,果然解不下來嗎?那么”
“咚!”沉悶的聲音從諾恩腹部傳來,諾恩就如同炮彈一般沖了過來,在珍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已經打出了一拳。
已經達到了極致的速度,那么,再次突破極限,不顧身體損害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呢?珍不理解,但是她明白,不管多快的速度,在擊中一擊后,一定會有停頓,而這一瞬間的停頓——
絲線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剎那間將諾恩的雙臂緊緊纏繞,臂鎧和諾恩的手指交叉而握,在絲線的力量下捆在一起,另一段連接著兩側的石柱,將她的雙臂十字交叉。無論諾恩怎么嘗試活動手臂,都無法從被涂了樊油而變得光滑的臂鎧中挪開。
多次嘗試后,諾恩開始用頭和腿向著珍的方向攻擊,但是被緊緊束縛的她,卻完全無法接觸到珍。繼續掙扎下去,不是鐘樓被她破壞,就是她先到達疲勞死的狀態吧。
但是珍卻不能放任她這樣將自己燃燒殆盡,捂著腹部的創傷,珍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好痛,好想就這樣躺下一直到天亮,好痛苦,好想就這樣放任不管但是,但是!」
“諾恩,諾恩賽克斯!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能稱為是親人的存在了啊!所以說,所以說,就讓我拯救你吧。”
珍猛地翻起,繞到了諾恩背后,雙臂緊緊鎖住了她的咽喉。
……
“我有個問題,當時那些失心者應該也無法解除控制吧,但是魔法,對,有魔法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吧!”珍在阿斯蒂芬結束后說道。
阿斯蒂芬立刻回答道“真是遺憾,失心者是因為被魔法壓抑了精神,那個魔法本身就不夠穩定,如果這種邪道的魔法被祛除,連接就會斷開。滅神香并不是能殺死神的草藥,而是一種高速傷害精神的東西,之所以會讓馬匹跑得更快,也是因為它有著強烈興奮劑的效果。所以使用了滅神香制作的藥物,可以讓失心者的精神暴走,強制切斷魔法的鏈接。”
“但是狂暴化是不同的,它不像是一潭死水,而是迸發的山洪,只有負面的精神噴涌而出。如果說破除失心者是將一碗水搖晃了一下,讓它的水面產生了波瀾;那么解除狂暴化則是要將短了一截的木桶填補,這其中的難度差,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吧。”
“這么多年來,我總是會那一夜,那是我的不成熟導致的,是我的罪。但是你的出現,讓我的內心再次被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