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凈倒是來了,自己一個人端著一大盆紅燒肉就著白面膜在門口蹲著吃。不敢讓他上桌了,不然大家都沒得吃。
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周文開口道“團長,上次跟您說過咱們練好了就準備出去走走。這一晃就三個月了,我想聽您介紹一下咱們周圍的詳細情況,以前和咱們有過節的土匪,不服咱們攤派的莊子,都說說。”
王胡子把碗里酒一口喝了,抹了抹胡子說道“娃啊,其實早就想跟你嘮嘮以前的事情,但又怕你少年心性,犯急吃虧。再加上也是我們這些當叔的沒本事,不好意思把爛事推你們頭上。
現在知道了你的能耐,老叔就和你說了。先說這土匪,往西100多里去的方城山上有個叫祁老六的”
原來王胡子以前當土匪大當家的時候,也是在伏牛山落草。但他是義匪,劫財不劫色,每次只劫一單,更不會胡亂殺人。
時間長了,名聲傳開,好些商號和做生意的寧愿繞路也要過他控制的地盤,萬一碰上他已經劫過了呢?而且還沒性命之憂。
但這就得罪了周邊大大小小的土匪,小股的不敢惹他,只會罵娘。大股的一般也下不了決心和他開戰。
但有個叫祁老六的大土匪,手下也有好幾百號人,為人又心黑手辣。就乘王胡子帶隊下山打劫的時候,偷襲了王胡子的山寨,打死了王胡子好些弟兄,關鍵是把王胡子的獨子王大虎打死了。王胡子可就血紅了眼,帶著弟兄們就去找他拼命。
“可是娃啊,這狗賊占的地兒太險,咱們攻了幾次都攻不上去,我不忍心老兄弟們再去送命了。”王胡子說著已泣不成聲,老吳叔也是淚流滿面。體凈、紅袖也跟著哭,高小山低頭抹著眼,許大成更是被震驚得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周文心里翻起驚濤駭浪,怎么居然還有這大的血海深仇,他們怎么從來都沒提過。
老吳叔接著說道“這還沒完,我們被逼無奈,就投靠了官軍,本想借官軍的力量幫咱們報仇。
可是,你也看到了,這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誰管啊。后來咱們掏了家底兒,換了些彈藥槍支后,又去攻了一次,還是攻不下來。
二營長,也就是山子他爹也受了重傷,抬回來就沒了。
二營也殘了。娃啊,那條山路鋪滿了我們的血和骨。我們不敢跟你說,就是怕你們就是怕啊!”
周文的眼淚也下來了,控制不住了,過去一把抱住低頭嗚咽的高小山,把他抱站了起來,大聲道“山子哥,咱們不流淚。”
說完把臉上的眼淚擦干,接著大聲說道“胡子叔,老吳叔,咱們不傷心、不留淚了,要讓仇人傷心,讓仇人流眼淚。”
轉身又把紅袖抱了起來,幫她擦干眼淚說道“紅袖也不哭了,咱們要讓壞蛋去哭,”
“嗯!”紅袖點點頭揮舞著小拳頭說“讓壞蛋去哭,大哥哥去揍壞蛋。”
“對,揍壞蛋。”周文轉頭對著王胡子說道“胡子叔,山子哥,我一定會讓你們親手把那個畜生碎尸萬段,我保證。”
五天后的傍晚,警衛連自周文起全連46人全副武裝,背著美式1910負重背包,打著八字綁腿,腳穿日本軍靴。整齊的分兩排站立。
美式1910負重背包是一戰時美國支援沙俄的裝備,后來蘇聯時期用不上,就送了一大批給馮玉祥,所以供給處有不少庫存,被周文換來了50個。全滿裝可以負重50公斤,結實耐磨。從背包頂部分出兩股分叉的前背帶分別扣在1910腰帶上,和腰帶一起形成五點懸掛系統。行軍作戰都基本不影響動作。
“全體立正!向團長敬禮!”周文大聲下令。全體立正向對面王胡子敬禮。王胡子鄭重回禮,大聲說道“去揍那些狗熱的,我等著你們打贏的消息,出發吧。”
周文帶領全體齊聲回答“是!去揍那些狗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