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那張臉,臉如刀刻,骨骼分明,薄唇輕抿,帶著三分輕挑,一雙鳳眸眼尾微揚,雙眼之中的目光懶懶散散,漫不經心,這上揚的眼尾更是增添了幾分玩世不恭,可在陸邵初散漫的雙瞳深處,有一抹幽深的顏色,深不見底。
“你去查查最近風霜森林里的異象,學院內會派誰去查探?”陸邵初坐起身看著樹下的陸珥吩咐道。陸珥這個貼身侍從,似乎腦子不太好使,還常常一驚一乍的,但他用得倒也還順手。
“是,我這就去。”陸珥的話音剛落,人就已經風風火火的竄了出去。
看著陸珥飛奔出去揚起的一陣風,陸邵初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額,“啊……還真是……”
讓人想要換侍從啊。
算了,沖動是魔鬼,他可不能像陸老頭一樣,那么容易著急上火,這樣還怎么發展壯大陸家,成為這天衍大陸第一家族。
陸邵初復又躺回了樹上,手里的那片樹葉又蓋回了臉上,翹起一只腳又悠閑的晃蕩起來。
……
天衍宗,經過這幾日的修煉,秦沐語剛突破到金丹期的修為終于穩固下來,而離她前去找秦沭說下山歷練之事也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自秦沭一口否決不讓秦沐語下山歷練之后,秦沐語再沒提過,似乎下山歷練只是她一時興起。
今日,又是月末,到了秦沐語固定到天衍殿向秦沭問安的日子。
秦沐語剛從天衍殿出來,遠遠就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
秦沐語腳步微不可見的一的頓,而后恍若無事的繼續的往前走,兩人越走越近,只余一步之搖時,秦沐語與那道紅色的身影同時停下了腳步。
“緋衣師姐。”秦沐語平緩而溫柔的行了個同輩之間的禮。
言緋衣,單一火屬性天靈根,天衍宗大長老的徒弟,人如其名,酷愛紅衣,常年一身緋衣,這原本熱情如火的顏色,穿在她身上硬生生的穿出了高冷的感覺。
誰知言緋衣并不領情,反而鼻尖發出一絲冷哼道,“裝模作樣。”
秦沐語臉上的神情一絲波動也無,顯然對于言緋衣的態度見怪不怪。這五年來她一見到秦沐語的態度都是如此。
但在秦沐語的記憶之中,在五年之前,言緋衣與她的關系不錯,不止是不錯,應該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自五年前她生那場病醒來之后,言緋衣與她的關系就日漸冷淡下來,直至變成今天這樣,秦沐語至今也沒想清楚其中的原因。
秦沐語并不欲與言緋衣起什么爭執,在行過禮之后,便想擦身而過離開。
“這就想要走了,果然是朵裝模作樣的白蓮花。”見秦沐語似乎想就此離開,言緋衣似乎有些氣不過,在秦沐語擦身而過的瞬間突兀的又開口道,語氣冰冷而嘲諷。
秦沐語的腳步一頓,可在這一頓之后,似乎并不欲搭理言緋衣,邁步繼續向前。
見秦沐語并不搭理打算搭理,言緋衣轉身帶著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喊道,“秦……沐……語……”
這其中似乎還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人無法捉摸。
秦沐語的溫婉的背影一頓,身上的氣質轉瞬就冷凝下來,變得凌厲起來,轉身手中一道用水凝聚而成的鞭子就對著言緋衣抽了過去。
“言緋衣你腦子有病吧?念你幼時與我關系不錯,我對你的冷嘲熱諷一再忍讓,你如今倒是越發過分了。”秦沐語這一鞭子抽出去的同時,口中冰冷道。
對言緋衣,她真特么是忍夠了,也虧得她性子溫柔,才能忍她這么久,若是她,定然得分分鐘就和言緋衣撕起來,之前放任她對言緋衣的忍讓,也是想到她們的修為止步不前,干不過言緋衣,她就暫且茍著,但是如今,她與言緋衣的修為都是金丹期,休想讓她再忍讓言緋衣半分。
言緋衣倒是沒料到秦沐語會突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