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悟清想把自己真實的身份告訴這位族長,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半響后,悟清再次開口問道“族長,咱們這個朝天宗……”
沒等悟清的話說完,嚴鐘熙聽到“朝天宗”這三個字頓時怒目道“莫要提這個名字!”
悟清心中一稟,暗道果然有隱情,還好自己沒有貿(mào)然行事,接口道“怎么了族長?”
嚴鐘熙深呼吸了一會兒,仿佛在壓制火氣一般,對悟清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管你們這些在外的人怎么說他,可他現(xiàn)在是銅雀城寨的禁忌,不要提到關于他的事情!我不想聽!”
悟清心中很想知道這個“他”到底是誰,可若這么問出去必然會露出馬腳來,只能強忍著應道“知道了族長。”
嚴鐘熙看看眼前這個前途無限的“晚輩”,嘆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心中都崇拜他,他的那些想法對于你們這些年輕人來說也極具誘惑力,你三叔當初就是他的忠實擁躉……可錯的就是錯的,他從本源上就是錯的!你們……不要學他!”
悟清心中不明所以,只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嚴鐘熙也不愿再多說“好了,我先教你帝王道首篇,首篇為《上古天真論》……”
…………
一天下來,悟清把這帝王道首篇學了個通透,這帝王道不愧是上古人皇修習的仙法,悟清只是初解,還遠未到融會貫通的境界,便覺得這一天學下來四肢輕快,頭腦通透了許多。據(jù)嚴鐘熙講,這帝王道分上下兩卷,上卷有三十六篇,皆是修體之法,下卷則有九篇,是術法正心的術法,悟清對修身術法正好有所需求,便一心一意的去學,嚴鐘熙對于這個好學的后輩也樂于教授,兩人這一學一教,不知不覺便過了年余,期間那三叔嚴鐘卿曾特意發(fā)來密信問詢侄子嚴世華為何不回交州,被回之其侄天賦異稟,是可塑之才,被族長留在寨中親自教授帝王道,把嚴鐘卿激動得送來往常十余倍的生活物資補給,這讓嚴鐘熙不禁暗中皺眉,對這種情況暗生警惕。
在悟清來到這銅雀山寨整一年以后,帝王道上卷三十六篇悟清已盡數(shù)學會 ,和一年前來大荒之前相比,悟清已成長了太多,俗語云,人活精氣神,無論是從精力,氣色,還是活力,悟清已已與一年前判若兩人,而且這一年多的時間相處下來,悟清和這銅雀城寨的居民們已經(jīng)有了不錯的融洽關系。
每天和嚴鐘熙修習過帝王道之后,悟清都會在寨子里轉(zhuǎn)一轉(zhuǎn),久而久之便熟悉了很多人,也知道了這個寨子里不光是有大魏嚴氏一族,還有很多的追隨嚴氏一族的其他姓氏族群,他們多是大魏王朝的功勛王爵和家臣忠將,這么多年的混血聯(lián)姻,其實他們和嚴氏一族早已不分彼此。這里的階級分層遠不如外面世界的大,便如現(xiàn)如今的嚴氏一族族長,在寨子里面也要行諸多的禮,不能一家獨大。
悟清對著一切看在眼里,這樣的氛圍又怎會是那一心走邪魔外道的朝天宗的老巢?這其中必有蹊蹺!
這一日,一個年輕人又給悟清帶來了一封信,這一年來,交州城里那個便宜三叔給他來了六封信件,皆是勉勵他在這里和族長認真修習帝王道的內(nèi)容。不過悟清怕回信的字跡、口吻會露出馬腳,一次回信都沒有過,只是對族長推脫說一心修習,不愿放松一刻,如此含糊過去。
這一次的來信依舊是陳腔舊調(diào),只不過言語之間對于嚴世華沒有一次回信隱隱表示了不瞞,悟清只是看了幾眼就把信撇進了山河袋里不再看下去。隨著他在這里了解的越多,越覺得那嚴鐘卿嚴世華叔侄倆必然是另有圖謀,對這大荒里的本族根本就是貌合神離。
送信的年輕人并未離開,而是對悟清說道“世華,寨子這幾日要組織人手去大荒深處圍獵,你去不去?”
這個年輕人名叫嚴世同,個子不高但身體格外的結實,黑燦燦的臉上總是掛著憨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