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亥王您想啊,如果養在朝廷之中北疆氏族定然不肯放心,而親王一方也定會認為亥王與氏族藩王連成一氣,壓榨邊關親王族。翼郡王已封屬為郡,不單單是我朝廷一方的人,同時又是您的兒子,是可以信任的。”
謖百絳久久的看著他,“是可以,信任的?”
霄廣常再言,“翼郡王本性直允正善,是有大局有肚量的人。”邊說邊小心翼翼偷瞄著亥王臉色。或許是謖百絳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當年聽信國師之言,將這個兒子驅逐出城過于嚴酷,倒是沒有反駁也沒有露出反感的意思。
“亥王只需稍加安撫,翼郡王會忠心維護朝廷的。”
“要我怎么個安撫法?”父子情深的戲碼他一時間出演不來。現在國庫空虛,朝廷潦倒,也拿不出什么錢來施賄。
“不妨就將相山城予之?”再次試探。
“什么?不行!”謖百絳幾乎要拍案而起。好不容易盼死了個側親王弟弟,相山城可是沃土,而且地處經商要道,往來貿易不絕。這些年眼看著謖海肥的流油,謖百絳最后只能不看、不聽、不聞,免得一知曉了就來氣。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亥王。”
謖百絳腦子里咕嚕嚕轉了一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謖深才是孩子吧,怎么就成狼了呢?
霄廣常去運作這件事情的時候,謖百絳躺在臥榻之上卻無端遇到了一絲阻力。那是他的兒子之一,十六皇子謖淵。
好端端亥王之位繼承者被打回原形,放誰身上都會不痛快。但這個繼位之子也不是亥王自己挑選出來的,主要是把謖淵雖然年少卻性子過于沉穩,不夠放得開總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父親謖百絳看著就覺得膈應。
不過初露頭角之后謖淵卻是得到了朝堂一干老臣的認可,紛紛私下覺得十六皇子要比其他幾個年長的皇子更成熟的多。就說他做傀儡一帕的事吧,論處境無論怎么都是尷尬的,但謖淵卻經常公然維護在朝的文官們,即使說的話沒有用他也從不吝嗇表達自己的看法。
在柳緋君一個惡狠狠的怒瞥之后,戛然而止。卻在朝臣們心中留下一個暖人心的皇子形象。尤其與他那些恕不回城的郡王哥哥們相比,以及被柳緋君驅逐而痛哭流涕的其他皇子們。
謖淵的意思與霄廣常恰好相反。柳千顏就千萬不該放出皇城,作為罪臣之女,撫養在宮廷之中,方能彰顯王朝的豁達與既往不咎,氏族藩王們才能看清亥王的為人,明白亥王是以江山大統為主之人,與那些天天為了一畝三分地打的不可開交的親王不是一類人。
謖淵言語之中情真意切,“父王,孩兒是與柳將軍府有婚約的人。萬萬不知柳將軍意圖謀害父王,孩兒深感恐懼不安!”謖百絳心底咯噔了一下,嗯,說得好,不愧是我孩兒。平日里瞧你不怎么愛說話,還真當你不能說呢。
“孩兒愿將功補過,照養柳緋君的幺女,看護其直至成年。并讓其了解其父之過,日后好為其父贖罪。”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把那個小丫頭養在宮中?”
“是,就養在兒臣殿中。兒臣會看著她。”
謖百絳拖了托腮,“是么?還以為你相中的是那個二丫頭呢。”謖淵眼神之中豁然閃過一絲驚異,好在他的父王大人根本沒有發現。
謖百絳是個不能費力,一切都要一勞永逸的人。就譬如當年,國師并沒有要他放逐命硬天祇的九皇子,只是讓他當心九皇子有朝一日會反噬宗祖。他就直接把人趕走了。后來才發覺國師這等人根本就是莫須有,不頂事。便撤了國師不再重用。相比之下也就更加愛護能夠幫他分憂解惑扛事的文官們了。
當年先王將亥王之位傳給謖百絳的時候其實交待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關于北疆氏族一脈流傳的天師巫女命輪。
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