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到底比他小了幾歲,而且長大到現在都沒有正經離開過皇城,全然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只得上前安撫道,“亥王也不必如此懼怕荊條君。他也不吃人。”
聽到“吃人”兩字,謖淵抖的更厲害了。
荊條君吃不吃人他不知道,可是宮廷有個吃人妖怪啊!
柳千顏分明就是把柳夕阮吃了嘛……
他本來以為柳夕阮才是最可怕的,原來不是呢。吃完后,還把柳夕阮的軀體捆成了粽子,還由著他一蠕一蠕的。
想起前夜自己懷抱著這具東西穿過了大半個宮廷,謖淵一個戰栗……
“對了,亥王你那畫卷是?”
“畫卷?!什么畫卷?九哥突然問起畫卷是怎么了?”
謖深被他反問的一頭霧水,只好搖了搖頭作罷。
荊條君雖然是東周人,但宗籍屬于亥國,因此也沒有特別客禮的招待。
就當做亥國邊疆的藩王來訪,就在宣堂殿里接風了。
當時謖海參加柳緋君家宴,身邊也是帶了不少的親衛。然而這次荊條君這次入宮,卻是什么沒有一個護衛的。
謖深見了也不禁暗暗佩服這個人的勇氣。
他身邊只有個小小的書童,眉清目秀,看著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一只眼上罩著眼罩,似乎眼盲,不過動作倒是很連貫,顯然只用一只眼生活久了就習慣了。
謖深和謖淵這都是頭一次見到荊條君。
與他們想象中相去甚遠的是,荊條君并非美男子,身形反而過于瘦小。氣勢上也沒有謖海的龐然之氣,雖然眼神很平和居定,卻少了一抹戰場將士的煞氣。
說是文人吧,他少了一股傲氣。說是皇家子嗣,又過于恭謹。
謖深是見慣世俗之人,腦中仔細想了一想,便想起來了曾幾何時見過這樣的人。那就是商賈。
尤其是偏安一隅,富甲一方的商賈。
這種人,他們有著自身的生存之道。他們不是官宦,卻能暗縱官場。不是江湖派別,卻暗中參與其中。
對每一個人都求以和為貴,以德服人,以恩抱怨。實則心懷自己的目的,且咬定之后猶如豺狼,死不松口。
謖淵打量柳緋君的時候,柳緋君的目光也在打量謖深。只不過后者的目光更迅速,更不動神色。
輕輕瞥過幾眼后立刻就將視線全心投入到了亥王謖淵身上。
謖深請了謖淵上座,自己則在客座坐下。
柳緋君與亥王施禮畢,又朝著翼郡王也是一番禮儀后,才悄然入座。
謖淵看了看謖深,雖然很希望說讓他人替自己開口,但如今他就是亥王,“不知荊條君特地趕來是有何……”目的差點脫口而出,“有何要事?”
“亥朝新王登基,作為東周與亥國之間的使臣,自然必須親自前來拜謁。周王其實也有此意,所以特地與我說了,一道表示恭賀。”
東周王說沒說不知道,荊條君能想到這條,就可見滴水不漏。
“哈,哈,還有勞荊條君替本王轉達謝意。”謖淵說著又瞥了一眼謖淵。
謖淵其實猜測到幾分,荊條君此次前來是關于相山城中兵亂有話要說。
果然幾番客套過后,荊條君仗著自身年長,直說了來意,“相山城在側親王離世后,始終內亂不斷,百姓深受其苦,亥王是否已經有所耳聞了?”
謖淵只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過去我也經常造訪相山城,有許多故友也居住在那里。亥王也知道,東周與亥朝邊界向來是不怎么分明的,有些人在東周住膩了,就會舉家遷徙到亥國來,相山城在側親王治理下素來富饒有序,是個不二的選擇。因此在相山城中,東周的百姓也是不少。”
聽到這里不僅謖深覺得不對勁,謖淵也覺得不對勁起來。怎么東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