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傷勢又重,不如避避風頭。
外頭紛紛傳言側親王謖海是死了,他反而無所顧慮起來。不料皇城居然下令將他的屬地轉手賞給了瀧郡王謖深。
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是謖深手握幾乎沒怎么折損的屬地軍,皇城中那個作威作福的將軍似乎又對他不錯,謖海何其一個韜光養晦之人,就此蟄伏了下來。
自然也是沒有少受委屈的。這回突然有人放了風聲給他,謖深離開屬地去皇城了。且城中屬地軍疲于應付東周武士軍來襲,人心惶惶。
謖海手上沒有兵了,于是就跟觀山城城主涯泊君簽下相山城三十年的賣身契,向涯泊君借兵來偷。
相山城中屬地軍兵強馬壯,謖海的城池本就屬地肥沃而遼闊,涯泊君覬覦許久卻礙于側親王身份不至輕易越矩。既然前城主他親自開口了要送上門來,好禮沒有不收的道理。
何況眼看瀧親王慢慢坐大,風格又與謖海截然不同,涯泊君不免心中沒底。深怕哪一日瀧親王來手一伸,自己的屬地也要白白的交出去。
兵就借了。人情就賣了。要怪就怪他謖深自己沒有眼力見。大家鄉里鄉親的那么久了,不見送點好處、美女、金銀、年貨過來,所謂有肉一起分嘛。
可他就是沒算到,謖深自己都沒吃上過肉呢……
謖淵看了看自己兄長,心里也犯嘀咕。兄長是不是也太托大了,連側親王叔叔死沒死透都沒坐實,還一心一意的對付外敵?不該先把內敵懲干凈了么。
但是眼下他確實需要謖深跟他回皇城一趟。有謖深在,他感覺底氣更足一點,還能在柳緋君面前硬氣一回。
謖深一開始答應幫柳緋君護送三小姐的時候謖王心底還犯嘀咕,怕那兩人走的太近。而且謖深都把三小姐給葬送了,也沒見大將軍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
不過現在冒用墨旗氏族角旗口實落定,柳緋君狂妄自負一定無法容忍,與瀧親王自然不能再一條船上了。
只有鷸蚌相爭,漁翁才有利可坐收啊。謖淵不禁感嘆,自己真是太難了!也怪先王留下的這副爛攤子,要兵沒有,要權沒有,要錢沒有。自己不做傀儡,就只能面壁思過了。
謖王壓低聲音吩咐護衛,“相山城的情況,先不必跟親王兄長說了。”
“啊?!”小護衛臉色發青。這,可說是大事了吧。城主不在城中,失蹤多年前城主突然回城。豈不是擺明了奪城之勢?
“不過一處封屬之地。待本王回到皇城,重新宣召封地給側親王叔叔便好。側親王不至于為了一塊屬地與晚輩爭奪起來。現在皇城黑帛已下,才是真正要緊事。”
“謖王,德才兼明!”
謖淵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主仆兩人都沒有發現的是,躲在陰暗中的柳千顏已經聽到了一切。她輕巧端起手指掐了掐,似在算卦。
不過算了半晌后又驀然抬起了頭,狐疑的凝視著天空。原本看著挺清楚的東西,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霧,顯得模棱兩可起來。難道是,其中有什么變數?
相山城對謖深來說意味著什么,柳千顏是明白的。那是他的根基,是他的命脈。可比命脈更重要的,是命。
一路上不會太平。
刺客不是城外派來的,而是蟄伏在城內多年的人。柳千顏一開始沒有想明白,現在聽到謖海回城了便了然通透,有人會阻止謖深回到屬地,無論用什么辦法。
謖深這頭一路日夜兼程趕往皇城請罪。但途徑郊外小林的時候還是停頓了片刻。謖王不明就里,上來就催,謖深身邊有了解起末的,說是親王在為已故的舊部默哀。
“久光?”謖王猛然就想到了。
“原來謖王也知曉久光大哥。”
謖淵淡而不語,心想一定要找個機會解開其中奧妙。
誥典祠中,俑官聽聞瀧親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