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寧靜與清和。
他從未見過那樣的眼眸,像星河,延綿無期遙遙無欲。
它應是睿智的,卻并未因敏于世人而自視甚高,它原是豁達的,卻因見慣俗塵而胸懷憐憫。
仿佛,它不在人間……
“我見過你!”
“人與人的相遇皆本佛緣,見過有什么稀奇。不是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么,與阿笙的緣法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闡明的清楚。”
她叫他,阿深?為何要叫他阿深。這個稱呼他從未提過。
雖然總是親王、親王的叫著難免生疏,但謖深本就還沒熟稔男女之間的親昵之情,還未與人濃厚到該以獨一無人的稱呼呼喚彼此。
瀧親王是為了調查蠱術之事特地回城的,可跟了夫人進屋后就再沒出來……
隨行侍衛各個面面相覷,有些捉摸不定,是該在廳堂上繼續等下去,還是。
于是目光一個個偷偷的瞥向依然還在養傷期間的鬼刃。
鬼刃的目光放的有些空遠。一個已經入土為安的人,居然還活著,還活著回來了。
她沒有回到自己家人的身邊,沒有回到父母身邊,而是選擇來到瀧親王身邊,瞧那眉眼舉止,仔細分辨還是有些孩子時期的影子的。
但,到底如俗話說,女大十八變。從假玻琦小姐的身上很難檢索出當年柳三小姐的樣貌了,除了她身上的氣息是不會變的。
是危險的,帶有侵略性的,總是令人難以掌控的,充滿了未知的那一位。
感覺到肋骨處有些澀澀的疼,鬼刃伸展了一波四肢,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鬼刃侍衛?”
“什么。”
“您這去哪兒呀。”
“回屋躺著。”
“唉?可是,親王還沒回來啊。”
“我又不在當值。你們好好守著不就行了。”
“可、可……”小侍衛嘟囔了半天。親王跟著夫人進屋了呀!到底今晚還會不會出來?這話還是不容易說出口的。
鬼刃懶得搭理他們,徑自轉身走,走到廊下就看到一雙眼眸格外陰沉的蘇音姑姑站在不遠處的拐角上。
鬼刃視若無睹的走過去,不料蘇音迎了上來。
“鬼刃侍衛,親王回府了?”
鬼刃沒答,徑自把腦袋轉向了廳堂,親王的貼身護衛都站在那兒,不是人回來了,難道亡魂回來了。
且他又不當值,一個個都指著他算是什么意思。
側身避了一避,蘇音雖不會什么功夫,可眼神銳利,就是盯住了他。沒避開。
“姑姑可還有事?”
“長孫……夫人與你說過什么。”
“什么。”
蘇音擰起眉毛來,但立刻想到鬼刃不是府中那些家教良好的氏族子弟,他不怕她,也不敬她,反而是有一種本能的戒備。
于是壓下心中不快,以一種自以為威儀的語調說,“夫人路上遇到虜劫,千辛萬苦來到我們親王府,都已經是親王的人了,還請鬼護衛不要再橫生枝節。”
我橫生枝節?!鬼刃冷笑。她明明就是柳千顏,卻假冒長孫玻琦入府。看蘇音的架勢應該知道幾分長孫的身份是假的,至于知不知道那玻琦就是柳千顏,鬼刃掃過蘇音的臉,發絲與面紗遮蓋了大部分,著實難測。
鬼刃與蘇音是兩條完全不同道上的人,雖然因為瀧親王而成為了同府中人,但自從因為柳三小姐揭穿了蘇音姑婆乃是操縱巫蠱之人,鬼刃莫名就對蘇音起了一分戒備。
浠水郡都摧毀之后,瀧親王重新收攏了許多浠水郡都中無家可歸的百姓,其中包括流離失所的蘇音。謖深的那一份愧疚是所有屬地軍心中都明白的。
但鬼刃的戒備沒有因此而放下,他反而隱隱的感覺到容貌俱毀在人前銷聲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