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留吩咐雀兒備了幾盒新鮮的糕點,乘車前往上月書院。她今日換了一身墨綠色圓領長衫,衣卦從領口延到腳腕,衣領扣得嚴嚴實實,青藍色的方帶系于腰上,將她那纖纖細腰展漏無疑。長衫修剪得宜,襯得她越發修長纖翩,長衫外再裹一件長及腳底的藍色斗篷,才堪堪壓住那長衫裹出的單薄感。長發依舊是高高挽起,橫插一只碧色玉簪,眉清目明,純紅齒白,濃纖得忠,姿態彬彬。清冷之余,雙頰偏偏生了一對酒坑兒,憨媚稍露。她先來到溪尋的住處,與雀兒一道收拾許久的東西,直等到午時。
溪尋牽著一條狗回到住處,見她在,驚呼“阿姐,你怎么來了?”說完,連忙將狗拉到身后,欲藏匿之。
溪留沒好氣道“怎么?我來看看你還不樂意了?”說完,皺眉問道“你這小狗是怎么回事?夫子同意你們在書院里養狗嗎?”
溪尋擺手“不是不是,這是江夫子的狗。”畢了怕被別人聽到,她又伸過頭去小聲同溪留道“阿姐,我同你說,這狗特別可憐,江夫子一直把它關在籠子里,從不放出來。我瞧它可憐極了,便悄悄牽了出來,正好下午沒有課業,準備帶它去墻角溜溜。”
“你這不就等同偷他的狗嗎?”溪留沉聲。
“沒有沒有,我會還回去的。我只是看它可憐,帶它出來玩玩。”溪尋連忙解釋。
“我就問你,萬一被你那江夫子知道了怎么辦?還有,萬一這條小狗在書院里傷到別人怎么辦?”溪留極力反對。此刻,她真想找來錘子將自家妹妹腦袋敲開,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怎么什么事都敢胡來?
“無妨的,那江夫子就是個書呆子,不會對我發脾氣的。你不知曉,他講課時,大家鬧騰得厲害,他一句也不說。聽聞,江夫子是因為考官失利,才無奈聽從家人的安排,來我們書院當夫子的,他不情愿得很,平日里寡言少語的,只喜歡看他自己的書,不會注意到這些的。而且我會非常小心的,我會帶它去遠遠的墻角那邊溜,不會傷到別人的。”溪尋小心翼翼解釋,極力說服溪留。
溪留瞧那條狗,眼睛烏亮,通體雪白,還毛茸茸的,可愛極了,也難怪溪尋喜歡不已。只是,小狗又小又瘦,想必便是吃不飽的緣故,看來這江夫子對這狗,的確不怎么好。也罷,溪尋慣是這樣的性子,隨她去好了。溪留懶得再與溪尋爭辯,只囑咐道“那你牽狗小心一些,別讓它跑了,還有,若是那江夫子發現了,你好好跟人家道歉。若是他以后不讓你碰這小狗了,你便別再玩了,畢竟是人家的東西,你這樣總歸不對,盡管是為了小狗好。你要是喜歡得緊,姐姐在家里給你養一條狗狗,等你回家來玩。”
溪尋連忙點頭。
于是溪留才繼續道“我今日找你是有事叫你幫忙的,你知道季柳住在哪里不?幫姐姐把他約出來。”
“阿姐,你要見季公子?不是說都是傳言嗎?難不成你真要嫁給他?”溪尋又驚又疑。
溪尋伸手拍了兩下她的腦袋,道“胡說什么呢?我說是傳言便是傳言,我要見季公子是有要事相商,便是要解決這傳言之事。每次見人,他們都像你一樣,總要問個幾句,我都要煩死了。”
“哦……這樣啊,我倒是知道他住哪里,只是,我不一定進得去,他那院子,神秘得很,光是門口就守著幾人,比書院里的夫子們排場還大。加上,我聽說他是可以自由出入書院的,也不知曉他今日在不在書院里……”溪尋略感為難。
“無妨,你幫我去問問便好,若是見不著,我再去他家里問問便是。對了,我帶了幾盒糕點,你帶兩盒過去,剩下的,留給你吃。小狗我先幫你牽著?”溪留說著,將糕點遞給溪尋。
“哇……還有糕點吃,謝謝阿姐。對了,要約在哪里?”溪尋聽到有吃的,開心不已。
“你問他方不方便出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