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笑道“你也不看看我倆什么交情,小事一樁,不必客氣。”
沈聽這話完全沒有南水糯糯的口音,而是正正經經的官話,話語帶了些傲慢不羈,隨性得很,仿佛這些都不是什么事一般,再配上他那雙瀲滟的桃花眼,以及眼下熠熠生輝的黑痣,在燈火下,忽震得溪留心跳漏了一拍。沈聽的美,太張揚了,不管看了多少次,一個不小心,仍舊將人打的恍惚,溪留心想,還好自己定里非凡。忽想起集會上沈聽那嘴糯糯的口音,溪留好奇問道“沈公子,為何集會上,你偏要扯那嘴糯糯的南水話?你官話不是說得好好的么?”
沈聽舉杯的手頓了頓、答“呀,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就是集會上,一般大家都會不約而同說南水話,以示親近。”
溪留……………………
沈聽“但……你也不會說,告不告訴你好像也沒有什么太大干系。”
溪留心想也是,但是……會不會說是一回事,知不知道好像是另一回事吧,可她又不能責怪沈聽不說,只好默默責怪自己不好好打探,一時恍惚,竟撞到了旁邊的一位姑娘。
那姑娘“啊”的一聲,隨后腳底一滑,直直摔到了地上。她手上的茶壺一拋,直直朝溪留這邊拋了過來,剛好拋至溪留肩膀。茶水傾覆,沿肩而下。
這茶水似是才剛煮沸,潑到人的肩膀上,便讓人感覺肩膀里的肉都要給燙熟了,又辣又痛,溪留不得不伸手解開自己脖子上的小扣,將肩上的衣料稍微扯開,深怕肉就給這樣黏到衣裳上去。因為那姑娘與溪留離得很近,茶水便也濺了她一身,但肯定沒有潑到溪留肩上的茶水那般滾燙。
她糯糯喊了一聲“公子~”之后淚水漣漣,滿面委屈。
身旁的人皆是大驚不已,雀兒不知借來誰的風衣,急急給溪留披了上去。沈聽慌忙吩咐侍從將溪留給帶下去處理,一邊吩咐仆人去尋大夫來,而他則是親自將那倒地的姑娘扶起,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安慰道“無事無事,不要害怕,公子在呢,你可有傷著了?”
雖然情況慌亂,但溪留卻忽地想起,那位被她撞倒的姑娘她曾見過。她第一次去見沈聽時,畫舫上下來了一批娘子,其中有個人給了她一記冷眼。她也曉得,若不是她及時將頭給偏過去,那茶壺潑到的就不是她的肩膀了,而是她的臉或是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