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怎么會?少師先前都已經止了暗殺令,江先生怎么會下這樣的命令?”
隨從一回“不太清楚,但信中吩咐,元月十五之后再動手,元夜十五乃是公子生辰,在此之前,不宜見血。”
隨從二繼續(xù)道“瞧這些日子,少師與那少東家關系不錯,怎么會?”
隨從一回“這我們就管不著了,來時國師便吩咐,少師的安全得聽京里的意思,馬虎不得,說不定京里是跟少師商議后下的令,你知道的,認識少師的外人,不能留活口,少師以前不也吩咐過將商隊干掉么?只是被那少東家攔了一把,估計到分開路段,少師也不會留下他們,不過是路上無聊,留人解解悶而已……”
那時,蹲在棚子旁邊的她十分駭然,又十分惶恐,害怕到全身顫抖,快要蹲不住來,怎么會這樣?這是她完全意料不到的。
那夜,她直蹲到半夜,等到隨從換了一批,才悄悄離去,之后趴在自己賬中,苦思冥想。立即離開肯定是不行的,這些人身手那么好,根本跑不掉,反而一個不小心,打草驚蛇,全都死翹翹。絞盡腦汁一個通宵,最終她選定了上元節(jié)。
先得把問花引開,從而引開他隨從的注意力,畢竟他們最在意的,是他的安危,趁著這個時間,讓商隊悄悄離去。她再把問花灌醉,與他處在一起,迷惑他的隨從,給商隊的離開爭取時間,之后,她再找借口離去,去找商隊匯合。問花一旦醉了,一個晚上便難得醒來,他的隨從便會把精力都放在他身上,因為他這樣的人,醉酒也是很危險的,這樣,便沒人發(fā)現(xiàn)商隊的異常,等第二日發(fā)現(xiàn),他們也早就走得遠遠的了。
那日她把問花灌醉后,等到了大半夜,才吩咐他的隨從將其扶回,下了酒樓,她借口肚子難受,囑咐他們先行,只留下自己的人等她上茅廁,之后,帶著跟著自己的人火速離開,才僥幸逃脫。
回想起那件事,她總會忐忑惶恐,甚至在歸途上,做了好幾次噩夢,畢竟是生死一線間。后來,她強迫自己忘記,重新努力生活,漸漸地,也就忘記了,連人的模樣也記不得了,只記得個名,其實北疆的路途是她走過最有意思的長途,人也算是,只是結局,未免太過驚悚,所以問花這號人物,在她心里就如一根刺一般,讓人又喜又疼。那小公子笑意蕩漾,那小公子也滿身尖刺,便如那紅艷的玫瑰花,靠近不得。
安清明要去京城,溪留原是不同意。溪氏商隊開了很多路線,在許多城池也有鋪子,但從未想過要去京城開鋪子,就算有些線路需要通過京城,他們也會想辦法給繞過去,因為他們家,實在是怕京城。可讓溪留意想不到的是,溪峰竟然來信,讓溪留陪安清明去京城,喚溪尋來南水看貨即可。
溪留算是明白了,溪家勤勤懇懇,大概就是為了風風光光地給安清明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