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青衫劍客在小路上緩緩而行,突然停下了步伐,抬頭望向遠(yuǎn)處天空。
即便相隔甚遠(yuǎn),但葉無憂還是能看見那如同畫卷一般的天穹,看的見那漫天的金色光彩。
緩緩吟誦之聲清晰可聞。
待金光散去,天空之上終于又恢復(fù)了平靜,仿若什么都不存在一般,良久,那青年劍客才緩緩收回了目光,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有一道金光掠過,自天際而來,落入了葉無憂手中,令葉無憂眼神一顫。
他張開手,卻看見一個金色的手指骨,其上散發(fā)著陣陣溫和,但卻又充滿威壓的氣息。
佛骨舍利。
葉無憂沉默。
他輕嘆一聲,將這指骨收入了儲物空間之中,再度起身向前而去。
但隨之,葉無憂望著遠(yuǎn)處那金光消逝的天空破口大罵。
“倉央措,你這個死禿驢,真的是白修行了,本以為你成佛了腦子會好點(diǎn),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一塊發(fā)臭的迂腐豆腐,迂腐,簡直迂腐。”
他輕嘆一聲,雙眼中泛起一抹復(fù)雜,喃喃道。
“早知如此,成佛又有何用?”
罵了片刻,葉無憂興許是感到累了,才輕哼一聲,隨即又踏上了旅途。
從西蜀來時(shí),葉無憂與倉央措花了將近三個月。
此番回往,只剩葉無憂孤身一人,約莫半個月,便接近了西蜀邊境。
興許是離西蜀離的近了,沿途之上,葉無憂也遇到了不少西蜀的商人。
在一番客氣的攀談交心后,葉無憂朝著一位商隊(duì)領(lǐng)頭塞了幾粒碎銀子,成功混上了商隊(duì)的馬車。
葉無憂靠在馬車車廂內(nèi),只感覺一陣放松,勞累了多日的雙腳此刻終于得到了解放。
回想起近些日子的往事,葉無憂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切。
而且佛門也并未隱瞞此事,而是將此事宣揚(yáng)了出去,再加上這些商隊(duì)中,也有不少人曾親眼見證那漫天金光,聽聞那天地梵音,以至于葉無憂一路上所聽閑談,盡是最近的成佛之事。
但佛門還是很細(xì)心的掠去了葉無憂的存在,也不知是蓮池的意思還是如何,總之在倉央措此般成佛的背景板中,并未有任何劍客身影的存在。
以至于在眾人下車休息之時(shí),葉無憂初始還興致勃勃的坐在一旁,想要從眾人的話語中聽一聽自己當(dāng)日勇闖佛宮,劍斬天路,一劍逼退四大吹雪一大登封的故事。
然而他失望了,有關(guān)于他的描述一句話都沒有。
其實(shí)也還是有一句話的。
有個商隊(duì)的商人此刻神秘兮兮的說道。
“跟你們說點(diǎn)小道消息啊,這次佛門那位倉央上師成佛時(shí),其實(shí)并非那么順利。“
葉無憂一聽,本來有些萎靡不振的他頓時(shí)又坐立了起來,靜靜等著對方的下文。
”這消息來之不易,是我朋友的弟弟的朋友的二伯的侄子說的,他好像是那佛宮中的和尚。“
這商人賣了個關(guān)子,見四周眾人神色并無太大激動,只有那新加入商隊(duì)隨之一同前行的小子倒是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當(dāng)下覺得很沒意思,索性直接道。
“聽說那時(shí),有個狂妄之徒擅闖佛門禁地,更是想要沖上那佛宮干擾那成佛盛事,結(jié)果你們猜怎么樣了?”
“怎么樣了?”葉無憂急忙問道。
商人呵呵一笑道“結(jié)果那狂徒,惹的佛門宗主親自出手,將他打了個半死,按在地上半天都不得起來,照我說,打得好,這等狂妄之人竟然想要阻礙別人上師成佛,活該如此。”
葉無憂此刻臉上神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他輕咳一聲,轉(zhuǎn)過身去,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葉無憂仰天長嘆,本以為就算不能揚(yáng)名立萬,青史留名,至少也能在這偌大的江湖之中留下屬于自己的小小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