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為之嘩然。
他們看得出來,披甲佩劍的夏侯杰不是尋常子弟,但……馬背上的這位青年公子,更是招惹不得。
因為這個青年公子的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八廚’之一,也是本地的郡守——張邈。
而他,是張邈的獨子,從小就被眾人捧在掌心。
張潑面容陰鷙,出生這么多年,何曾受過這般辱罵,當即指揮起身后的狗腿子們:“將這廝給本公子抓起來,撕爛他的嘴!”
狗腿們跳下馬背,獰笑上前,摩拳擦掌,圍堵夏侯杰。
夏侯杰也不示弱,雙手握緊拳頭,弓起身子,準備孤軍奮戰。
然則就在此時,擁擠的人群再次被擠出一條道來。
鉆進來的少年們同樣披甲。
“誰敢動我杰弟!”
少年當中的夏侯恩聲音冰冷,目光掃視過去,令那些惡仆為之一怔。
這種氣勢和態度,惡仆們再也熟悉不過,典型的世家子弟作風,就算不說話,他們也能辨別出來。
惡仆們一時間拿捏不準對方身份,回頭用目光請示自家少爺。
張潑目露輕蔑,根本不將夏侯恩等人放在眼里,語氣自負“一切后果,自有本公子來承擔。”
有了這句話,惡仆們再無顧忌,這些少年雖然穿著輕甲,但不過是些娃娃兵,能有多厲害?
然而,現實教他們做了人。
夏侯恩一馬當先的沖來,飛起一腳先將一名惡仆踹飛,其他少年也是加入戰團,亂拳揮砸。
很快,這些平日里為虎作倀的惡仆,就被打得滿地打滾兒,哀嚎連天。
打得好!
百姓們在心底大聲喝彩,恨不得親自上前,痛打落水狗。
“少爺,救命啊少爺!”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惡仆們大聲求救。
張潑則完全像個陌生看客,充耳不聞,幾個毛孩子都收拾不了,一群沒用的東西,要來何用。
解決完這些爪牙,夏侯杰雙目發紅,沖張潑吼道“滾下來,磕頭道歉!”
張潑呢,只是笑笑,依舊沒有絲毫覺悟,他看著這伙怒不可遏的少年,繼續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態度“我不管你們家世背景如何,這里是陳留,你們說了不算。”
夏侯杰氣得咬牙,作勢就要上去將張潑扯下馬來。
此時,一隊官兵扒拉開人群,進入場地。
為首的中年校官瞥了少年們一眼,又看了看馬背上的郡府公子,如何決策,心里已然有了定數。
他故作不知的問著“發生什么事了?”
“陳校尉,這群小賊傷我仆人,又欲對本公子行兇,還望您主持公道。”張潑顯然認得此人,直接惡人先告狀。
倒在地上的狗腿子們也不嚎了,來了軍隊撐腰,還有什么好怕,紛紛裝作受害人的模樣,大聲向陳高訴苦“陳校尉,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陳高當然知道這些狗腿子是在演戲,但他為了討好這位郡守家的公子,也權當事情就是如此。于是擺出一副正義姿態,雙手插腰,對夏侯恩等人呵斥起來“光天化日,竟敢動手傷人,本校尉豈能坐視不顧。來啊,將這些小賊,給我通通拿下!”
聽令的士卒們大步上前。
“慢著!”
徐淮將手一擋,隨后方向一轉,指向張潑“你怎么不問問他,為何撞死無辜孩童,又當街蓄意殺人?”
“這小孩兒擋我去路,我也是無心之失,至于殺人嘛……”
張潑嘿嘿笑道,“有誰看見了,誰又可以證明?”
“我們都可以作證!”
滿腔正義的少年們齊聲應道。
“你們是一伙的,自然互相包庇,作證無效。”校尉陳高大聲說著,又問這些少年“除了你們,還有別的人可以作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