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棗在陳留北境,要去那里,得從北邊出城。
快到城門口的時候,右側(cè)的市集里引發(fā)了陣陣騷亂。
大量的百姓和商販不斷往外奔跑,神情驚慌,有的人身上甚至還帶有傷痕。
市集里,一匹黑色駿馬橫沖直撞,馬背上的主人手握馬鞭,對著附近的百姓就是一通亂抽,像是在發(fā)泄怒火,一邊打,一邊怒聲喝罵著“賤民!賤民!”
百姓們?nèi)羰欠纯梗ⅠR就有數(shù)名惡仆撲來,拳腳相向,將其打得遍體鱗傷。
“這家伙怎么瞧著眼熟?”
夏侯安等人站在街道中央,遠(yuǎn)遠(yuǎn)望來,總覺得這道背影,像是在哪兒見過。
管他見沒見過,大哥說過,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正義的小少年們頓時大喝一聲住手!
馬背上的男子一愣,這聲音咋這么熟悉?
他回頭望去,夏侯安等人望來。
好家伙!
張潑!
真是冤家路窄。
“你這家伙不是昨天才送交官府,在牢里候?qū)弳幔趺催€跑了出來!”夏侯杰大聲質(zhì)問。
“這個你管不著,怎么,今天還想再管閑事?”
換了身行頭的張潑騎在馬背,像是故意挑釁般,狠狠抽了幾鞭周遭百姓,打得皮開肉綻,叫苦連連。
“你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
少年們咬牙切齒。
張潑不以為意,反而笑聲猖獗“你們大可去官府告我當(dāng)街傷人,不就是醫(yī)藥費嗎,本公子賠得起,我有的是錢,你們能拿我怎樣?”
說完,又狠狠抽打起無辜百姓。
昨天當(dāng)眾丟了臉面,張潑心里窩火。然而,邊讓是名家大儒,很不好惹,阮瑀則是陳留名士,又是蔡邕學(xué)生,也不好直接下手,所以他今天特地來拿這些百姓出氣。
結(jié)果好巧不巧,又撞見了夏侯安他們。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張潑心里恨極了這群外鄉(xiāng)小子,如今見到,自然想連本帶利的再討回來。
不過他也曉得,這些少年個個身手極佳,所以也不想硬碰。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你們不是喜歡伸張正義嗎,那我就在你們面前痛打百姓,看你們又能怎樣!
張潑沖惡仆們發(fā)下命令,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毆打都成。
得令的狗腿子們當(dāng)即動手,對著市集里的百姓和攤鋪又打又砸。
百姓們哀聲一片。
“去把這家伙給我抓來!”
夏侯安低沉眉目,眼中隱隱燃起怒火。
有了大哥這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少年們直接沖上前去,跟狗腿子們大戰(zhàn)起來。
不多時,新?lián)Q的一批狗腿子又倒在了地上吟呻。
可就在少年們準(zhǔn)備擒拿張潑時,負(fù)責(zé)巡邏的士卒‘及時’過來,為首的軍官瞅了一眼混亂不堪的現(xiàn)場,將手一揮,不由分說的下達(dá)命令“聚眾毆斗,給我拿下!”
很顯然,又是一個‘陳高’。
馬背上的張潑很配合的下馬,穿過一眾少年,當(dāng)路過夏侯安身邊時,他故意用力撞了夏侯安的肩膀,臉上神情自負(fù),無比得意的笑著“看來,你們拿我又沒辦法了。”
于他而言,官府衙門就是第二個家。
“許褚!”
夏侯安喊了一聲。
身后許褚聽令,伸出大手,抓住張潑的后腦勺,猛地往地上一拽,張潑站立不穩(wěn),踉蹌一跪,然后便聽得‘嘭’的一聲,腦袋和地面來了個親熱接觸,開了紅花。
嗚啊!
張潑大聲痛叫,想要反抗,卻被許褚死死的摁在地上,毫無掙扎之力。
“小子,你做什么!”
這伙少年居然敢無視自己的命令,軍官頓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