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披上甲胄,胡軫跑出帳外。
西涼營地里早已是亂作一團,往日橫行無忌的西涼軍在并州將士的兇猛攻勢下,缺乏組織,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和待宰的羔羊無二,不斷遭受屠戮。
兇猛殺來的并州軍中,為首者躍馬揮戟,殺人如割草。
胡軫瞧見后,當即跑過去,擋在火一般的赤兔馬前,用身體攔住去路,不悅的大聲質(zhì)問“呂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
西涼軍和并州軍私下里有矛盾,胡軫是知道的,不過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小弟們的恩怨,作為老大的呂布親自帶隊下場,甚至不打招呼的就打了過來,這不合規(guī)矩。
呂布低瞥了一眼胡軫,目露輕蔑“本將軍行事,何須向你交代。”
胡軫臉上的神情僵住,他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一聽呂布這蔑視的語氣,頓時火氣大漲“呂布,不要仗著你是太師的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方才叫你一聲呂將軍,純粹是看在太師的面子上。
“你若識相的話,趕緊帶著你的人走,本將軍可以既往不咎!”
胡軫到現(xiàn)在還沒分清狀況。
呂布眼神里露出可憐之色,仿佛是在看憐人小丑。
好話說不聽,胡軫于是搬出董卓“你還不走?好,我這就去稟報太師,說明這里一切,看你如何向太師交代!”
說罷,胡軫轉(zhuǎn)身就準備去相國府里告狀。
見著胡軫想走,呂布豈會讓他如愿,輕扯韁繩,呼喚一聲“胡軫,別麻煩了,我送你一程吧!見著董卓,你好好向他交代!”
身后,馬蹄聲急驟。
胡軫回頭,高大雄駿的赤兔疾馳碾來,馬背上的男人揮戟,劈開一道耀眼的銀色光芒。
胡軫想要拔劍,但那一戟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于他還沒摸到劍柄,身子就已經(jīng)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血水嘩啦啦的從軀體里流了出來。
西涼軍為之大駭。
“賊將已死,全力殺敵!”
呂布將胡軫頭顱挑起,眼眸里睥睨之氣大盛。
“殺!!!”
并州軍氣勢如虹。
…………
城外的雙方交戰(zhàn)激烈,鬧出動靜不小,城內(nèi)人心惶惶。
“夏侯安,你保不住我,王允這些漢室黨羽不會放過我的!”
走在往返的街道上,李儒跟在夏侯安的身旁,略顯悲觀的說著。
他本是抱有必死之心,然而夏侯安的那句‘你多年刻苦,這一身本事,不該就此湮沒’,使他又重燃了生的念頭。
只是,生機渺茫。
不說別的事情,光是毒酒鴆殺皇帝這一條大罪,就足以五馬分尸,大卸八塊。
夏侯安倒是沒想這么多。
他想的是我現(xiàn)在身邊全是肌肉猛男,一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李儒雖說不是理想型的謀士,但收于麾下,以后遇著事情,至少能有個商量的人了……
“不試試怎么知道?”
對于李儒的悲觀,夏侯安如是說著。
幾人一路走,不久便來到了李儒府邸。
“你來這里作甚?”
李儒對此不甚理解,總該不會又把我關(guān)回去吧?
“你瞧好便是。”
夏侯安心有計劃,讓李儒和兩名護衛(wèi)找個地方隱蔽,隨后他便急忙跑向李府門口。
看守此處的軍侯自然認得夏侯安,這位在相國府里出盡風頭、備受太師器重的年輕人,恐怕沒幾個不認識的吧。
夏侯安停了下來,雙手杵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額上全是汗水,瞧這架勢,顯然是跑了好一陣子。
“中郎將這是怎么了?”
軍侯吳賀叫人取來水碗,倒上許多,由他本人端著,客客氣氣的遞向夏侯安。
“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