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內,許褚照舊立在內帳門口,夏侯安讓糜家兄弟稍坐,隨后自個兒往柜子里翻上一陣,將三個石罐放置在了桌面。
瞅著這三個外觀丑陋的石罐,實在難登大雅之堂,糜芳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道“伯陽,我們可是資助了你十萬石糧食,你就拿這么個玩意兒來糊弄我們,也忒小氣了吧!”
夏侯安對此未曾放在心上,只道兄長盡管打開看看。
聽到這話的糜芳先是看向糜竺,見兄長無動于衷,于是也不客氣,當即起身過去,抱起一罐夾在腋下,隨后伸手將罐蓋一拔。
順著黑黢黢的罐口往里面一瞅,借著明亮光線,很快便看清了罐子里的東西,起初還不屑一顧的糜芳霎時便怔楞住了“這是……雪?”
聽得此話,坐在另一邊的糜竺眉頭微鎖。
眼下這個時節,漫說臨海的青州,即便是最北方的并幽兩地,也不可能有雪。可觀弟弟的驚詫神情,又不似說謊,那這罐子里所藏的究竟是為何物?
糜竺終究是按捺不住好奇的站起身來。
見到兄長走近,糜芳將手里的石罐恭敬遞出。
糜竺的目光投射進去,只見瓦罐中的東西竟真是白皙如雪,用手輕觸了石罐外體,并無冰涼刺骨之感,這就足以說明里面的東西不是冬雪,定睛仔細辨認,只見顆粒晶瑩,折射出點點白光,這也是雪不具備的特征。
走南闖北這么些年,漢王朝諸個州郡的物產,作為生意人,糜竺或多或少都會有所狩獵。哪怕是從西域傳來的一些奇珍異寶,他也有所耳聞,獨獨眼前的東西,叫他犯了難,因為從未見過此類物品。
手指沾上幾粒,放到鼻腔輕嗅,沒有任何氣味。
糜竺作勢就往嘴里放去。
見狀,擔心有毒的糜芳忍不住的喊出聲來:“兄長,小心!”
糜竺手頭動作也因此頓了一下,不過他的余光卻是督在夏侯安那里,見夏侯安并沒有出言勸阻,胸中便放下心來,料想不是毒物。
晶瑩的顆粒入口,糜芳注意到兄長的瞳孔有過瞬間的放大。
于是他也沾上幾粒,往嘴里一塞。
小小的顆粒在舌尖融化,繼而爆發出洶涌的咸潮。
這是!
糜芳的眼珠陡然睜大。
看著糜家兄弟猶如石化般的定格當場,夏侯安忍俊不禁的笑問起來:“二位兄長,這鹽可還行?”
回過神來的糜芳下意識抓緊了夏侯安的胳膊,眼神渴望,語氣急不可耐:“快告訴我,這種色澤和口感的鹽,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州也設有鹽場,而且不止一處。但即便是最好的精鹽拿來與之相比,也根本不值一提。
夏侯安還沒說話,旁邊的糜竺就先責斥了一聲:“子方!”
受到責斥的糜芳訕訕松了手,對于兄長,他打小就很是敬畏。只是不久,他又將目光投向另外的兩個罐子,這兩個罐子里又會藏有什么驚喜!
夏侯安對此笑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糜芳等的就是這話,所以在夏侯安語畢時,他當即又拿起一個石罐打開,不過當看到里面的東西時,他的臉上明顯有些失望。
還是鹽。
兩個罐子里都是鹽,那么剩下的最后一個罐子,想來也是此物。
糜芳沒了興致,正準備將石罐放下時,卻聽得夏侯安的聲音傳來:“子方兄不妨嘗嘗?!?
咋,難不成還會有什么不同嗎?
糜芳不以為意的說著,不過手指卻很實誠的往里蘸了蘸,隨后拿在手里一捏,雖然同為顆粒物,不過這東西似乎粗糙許多,而且在色澤上也遠不如上一罐的白皙。
往嘴里一放。
一對眼珠再次瞪大。
嗚!是甜的!
瞧見弟弟異樣,糜竺也捻起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