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士卒們的大聲應允,夏侯安命人將兵器、盔甲發還。
這原本就屬于他們。
隨即,夏侯安派人去叫了夏侯兄弟以及路粹、王粲。
不多時,四人便來到此處。
夏侯恩和夏侯杰全副武裝而來,在之前開會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他兩將跟隨夏侯安奔襲營陵。
路粹也將作為此行的行軍參謀。
王粲呢,則是留在城中,把他叫來,是因為夏侯安走之前還有些事務要與他交代。
得知夏侯安將啟用這些降卒,王粲將其拉到一旁,擔憂的低聲說著:“縣尊,這些降卒忠誠未必可靠,靠他們去奔襲郡城,我以為,還是應當三思而行?!?
王粲是好意,夏侯安知道。
他說了聲‘對不住’。
王粲目露疑惑,納悶兒夏侯安為何道歉,接著便見聽見這位年輕的都昌縣令轉身就把自個兒賣了,他朝著降卒們大聲呼道:“諸位,方才王縣簿與我說,你們的忠誠未必可靠,叫我棄用你們。大聲告訴我,汝等會背棄吾乎?”
覺得受人輕視的士卒們怒聲大喝:“不會!不會!不會!”
王粲尷尬的站在原地,路粹則是若有所思的望向夏侯安,這個年輕小子太會蠱動人心了!
僅僅三言兩語,就挑動了這些士卒的情緒,相信這會兒就是叫他們去闖刀山火海,估計他們都不會皺下眉頭。
李青頑牽馬過來,夏侯安翻身而上。
其余人等見狀,也是跟著騎上了馬背。
見到夏侯安這就要動身出發,王粲勸道:“縣尊,你一宿沒睡,還是稍作歇息再行出發吧!”
夏侯安搖了搖頭。
“如今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刻,事不宜遲,若真是困乏,吾自會在馬背上小憩?!?
與王粲說完,夏侯安便要動身出發。
出發之際,忽聽有人呼道:“大人,且等等我也!”
回頭看去,竟是韓茍提著兵刃快步跑來。
夏侯安將臉色一沉:“你來作甚?”
韓茍立定之后,呼呼抱拳稟道:“聽說大人要奔襲營陵,卑職特來充當馬前卒,為大人效命!”
此番計劃,韓茍被排擠在外。
就在方才,他從夏侯杰嘴里套話,得知夏侯安要離開都昌奔襲營陵。
這使得韓茍大吃了一驚,既驚詫于夏侯安的膽識,同時也不想留下來等死,若是跟著夏侯安走,即便都昌城陷落,自己也能保得一條性命。
關鍵是,如何獲取夏侯安的信任。
聽了韓茍陳述的理由,夏侯安依舊沒有改變主意的念頭,他瞥了眼韓茍,直言拒絕了他:“不必,此番人手足夠,你留下守城便是。”
郡兵降卒對于這位“怕死將軍”也是多有不屑。
韓茍自然不肯留下,好在他早有盤算,壓低聲音說著:“大人可還記得卑職之前說起過的陸仁?”
夏侯安點了點頭。
此番袁譚率軍攻打都昌,就是這個陸仁派人來送的信。
韓茍亮出底牌:“此人就在營陵城內,大人若是攜卑職前往,卑職可以使其為內應,與大人通風報信。”
夏侯安盯著韓茍看了好一陣子,似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而韓茍卻只是諂媚討好的笑著,夏侯安權衡利弊之下,朝李青頑喊了聲:“給他匹馬!”
看著牽來的馬匹和遞到手里的馬鞭,韓茍再次躬身,大聲表達起自己的忠誠:“卑職定為大人赴湯蹈火!”
夏侯安對此沒有放在心上,這話聽聽就好,別太當真。
看在眼里的路粹也是冷笑一聲,虛偽小人。
寅時初刻,夏侯安率軍而出。
兩日后,夜襲失敗的曹純退回城內。
走的時候,是一千二百人的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