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了袁兄,我就當這一回小人吧!”
夏侯安一咬牙,似乎是做了天大決定。
北海郡,郡守府。
自打袁譚被擒以后,王修這兩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只想著該如何向袁譚作解。本來還寄希望于袁譚能擊敗夏侯安,然后自己來個里應外合,將功折罪,現在看來,計劃果然是趕不上變化。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想法子見上袁譚一面,將誤會化解,再尋法子脫身。
只是,該用什么借口去呢?
思索間,一道身影不經通稟的邁過門檻,徑直走了進來。
擅闖郡府大堂,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郡守了……王修心頭涌起一陣火氣,正欲發作,抬眼望去,只見來人身著布衫長衣、個子消瘦,乃是夏侯安的心腹之士路粹,于是又將內心的不悅給咽了回去。
夏侯安身邊的人,他是惹不起的。
受制于人,王修的覺悟很高。
所以在見到是路粹時,立馬又換了好臉色,笑臉相迎的主動打起招呼:“路兄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
路粹對這位名義上的郡守大人無感,不過對于王修的忍辱茍活,他倒是頗為認可,在他看來,王修城府很深,倒也是個人物。
可惜,馬上就要死了。
路粹拱了拱手,說明來意:“在下奉命前來相請,袁譚在營地絕食,都昌令知你是袁家故吏,所以想請你過去規勸,別讓他餓死了才好。”
聽聞此話,王修眼神一亮,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自己正愁沒機會接近袁譚,這不就是大好時機么?
遂也不疑有他,當即應下。
出了郡府,車駕在外已經準備妥當。
王修與路粹有說有笑著一同走下府門前的臺階。
此時,迎面有個身披斗篷的身影走來,吸引住了王修的目光,只是此人將帽檐壓得很低,很難看清模樣。
王修在馬車前停下腳步,不知怎地,他竟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覺,就好像自己在哪兒見過一般。
路粹倒是知道來人身份,但他非但沒有點破,反而出言吸引走了王修的注意力:“郡守,咱們還是趕緊上車吧,別讓都昌令久等了才是。”
盡管不情愿,王修還是點了點頭,孰輕孰重他倒也分得清楚,于是強壓下心中好奇,在路粹的主動攙扶下,邁開左腳踏上車板。
然則就在另一只腳也準備抬腿跟上時,那斗篷人竟忽地拔足狂奔而來,迎面的寒風將他壓低的斗篷吹落,凌散的發髻下,路出一張平凡而熟悉的臉。
王修驚詫出聲:“大公子,怎會是你?”
袁譚不答話,心中只有怨恨,眼神里更是戾氣十足,右臂一抖,匕首從袖袍落到掌心,五指將其攥緊。
兇器的寒光閃爍得王修心頭一顫,再結合袁譚所流露出的煞氣,他便已然知道來者不善,急忙想要躲避,然則從旁攙扶的路粹卻將他臂膀鉗住,一時竟難以脫身。
掙脫不開,王修又驚又急:“大公子,你聽我解釋!”
可袁譚認定了是王修出賣的自己,尤其是剛才王修想要逃跑的舉動,更是坐實了這點,如果不是,那他為什么要跑呢?
沖到面前的袁譚對著王修胸口就是狠狠幾刀捅去。
哧~哧~哧~
刀刃來回穿插,發出有節律的低響,頃刻間便將胸膛的衣衫浸染血紅。
王修想要反抗,可他哪里抵擋得住袁譚的力氣,何況另一只手還被路粹給鉗制著,于是只能替自己辯解,因血液流失急速,連聲音都變得無比的虛弱起來:“大公子,我、我……沒有……不是、不是我……”
然而袁譚哪會相信,他這會兒已經紅了眼,與其說是刺殺,倒更不如說是在發泄這兩天戰敗和關押時所憋在心里的怒氣。
直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