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身上的官職,程彥欽只覺一身輕松。
走出宮門,他便碰見了從前在朝上的友人們。這些人紛紛走到他身邊,跟他道喜。
“彥欽這回可輕松了。”官員甲滿臉堆著假笑,“這做官可真是要累死人了,以后你便可以日日在家抱著美人和娃娃,過著逍遙散人的生活了。”
“恭喜恭喜,真是叫人羨慕啊~”又有官員笑說。
“嗯。”對于這些虛假的恭賀,程彥欽只是略微的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說太多話。他心里心知肚明著呢,這些人可都是巴不得他下臺的那伙。即使他這回選擇留在朝堂之上,不一定等到哪一天,他還是會被擠兌,被陷害。縱然他回回都能躲過,那也是勞心勞神。
既如此,不如回家與愛妻經(jīng)營小買賣。
今上念在自己的軍功,偷偷賞了自己不少東西。這些東西,就算他天天帶著愛妻游山玩水,也夠用的。
游山玩水?這倒是個好主意。趁著年輕,他應(yīng)該帶著圓圓好好游玩才是。
“彥欽,彥欽?”
“嗯?”程彥欽回過神來,笑著看著跟他說話的官來,“忽想起自家妻子,有些走神。”雖嘴上有些歉意,但他臉上卻堆著滿滿的幸福。
愛情,最重要的,可不就是雙向奔赴嗎?
幾名官員見他這版,心中無不泛起意思波瀾。他們?nèi)⑵薅际菫榱说匚弧D挠惺裁凑鎼郏咳缃褚姵虖J這版模樣,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泛起酸水。
幾人又是一番寒暄,方才告辭。
送走幾人,一輛馬車走到了程彥欽身邊。
程彥欽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程彥欽。”
這時,身后突響起一聲音。
這聲音太過耳熟,程彥欽即使不回頭,也知道是誰。他轉(zhuǎn)過身,臉上皮笑肉不笑,“袁大人。”
因著軍功,袁嘉澤的官職又高升了。
“陶清涵也在吧?”看他剛剛那個眼神,袁嘉澤便明白,那個人應(yīng)該是坐在馬車中。
果不其然,馬車的側(cè)簾被一把團(tuán)扇抬起。一張俏臉露了出來。女子眉眼如畫,膚白如雪,一張櫻桃紅潤在這烈日炎炎的夏日顯得格外奪目。
“袁大人。”女子聲音冷淡,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
“陶清涵。”袁嘉澤開口,但只是喊了一遍她的名字。大概是因?yàn)槌虖J在身旁,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話。
“你們先說,我去跟謝朝錦說幾句話。”程彥欽心中雖泛酸,卻還是決定給兩人空間,讓他們把話說清。
“不必。”袁嘉澤說道,“我只是送送你們。”他語氣淡淡的,“從今以后,我們可能都見不到了,所以……永別。”
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心也徹底落了。每次他都想放棄她,奈何每次見到她,卻又會不自覺被吸引。若是,他與她年幼時沒有相見,會怎么樣呢?
“嗯。”陶清涵同樣冷冰冰的,她眼中沒有一絲不舍,“相信袁大人以后定能步步高升。”
“呈你吉言。”袁嘉澤垂眸,轉(zhuǎn)而看了一眼程彥欽,“好好照顧她。”
“必然。”
兩個男人互相行過一番禮,便各走各路,不再言他。
蔚藍(lán)的天空上,不時飛過幾只鳥兒。春日盎然,大街小巷上皆是吆喝聲。程彥欽只當(dāng)剛剛沒發(fā)生這一切,不時下馬買吃食給陶清涵。
捧著沉甸甸的吃食,陶清涵也覺得整顆心被填滿了。
回家的路上,馬車經(jīng)過了程府。陶清涵敏銳的看出程彥欽眼中一閃而過的不適。她靜靜的看著他,“你我都搬出來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嗯……”程彥欽苦笑,別過目光,將簾子放了下來,“圓圓,若不是你的出現(xiàn),我可能都戰(zhàn)死沙場了。”
“怎么說?”陶清涵眨巴了兩下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