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深吸一口氣,“對,就是他。”
之前她就說過這條腿就是世子干的好事。
蕭遠書滿目擔憂,“他又對你做了什么?你沒事吧?”
云知看著他。
“傅璉臣怕我留在宮中礙事,所以去請求陛下,讓我出宮回府,”
蕭遠書聞言,眼眸一沉,握緊了拳頭,“我去求陛下。”
云知搖了搖頭,朗朗笑道,“不用了,傅璉臣并沒有得逞。”
這下蕭遠書反而更疑惑了,“為何?”
常理而言,端親王世子只不過提了個無足輕重的要求,無關社稷,不傷大雅,陛下沒有理由不答應。
云知心口微窒,細細解釋。
“他蒙騙陛下,說喜歡我。陛下就宣我過去問一問,是否愿意跟他回府,我自然說不愿。陛下不喜歡強人所難,便打發了傅璉臣。”
蕭遠書眼眸微縮,“如此周全不像他的性格,卻也有可能是他做出來的事。”
云知皺眉,“你說的是陛下?”
蕭遠書回憶道“幼時我與陛下同在無逸齋讀書,他對旁人之事從不理會,無論是非黑白,他都視若無睹。”
“為何是幼時?”
“我十二歲時一心想學醫,絕食三天后父親總算答應不再送我去無逸齋,請了坊間的名醫來教我。”
云知感嘆,“你家中有高官厚祿要繼承,卻死心眼的困守宮中做個太醫。”
蕭遠書眸色深深,語氣淺淺。
“看自己所治病人起死回生很有意思。但做太醫日子久了也曾覺得乏悶,可幸而做了太醫,否則今時今日,誰愿意死心眼的照顧你這個不聽話的病人。”
如若沒有他,的確不會這么順利。
云知也道“幸而你做了太醫。”
蕭遠書突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眼神來的突然,云知避讓不得,只能別過臉去戰術性咳嗽。
蕭遠書皺起了眉頭,“你的臉怎么這么紅?”順而撫上她的額頭。
云知不知所措,羞憤之時,蕭遠書皺著眉道“你發熱了。”
“啊?”
原來她不是臉紅,而是發熱了嗎!
怪不得!她臉皮沒這么薄!
蕭遠書抓起她的手腕把過脈后,就去收拾食盒,無奈。
“原先只是外傷,你硬是把自己弄成了內熱,許是傷口感染了。我給你準備的晚膳皆是性熱的,不宜食用,現在去給你熬粥抓藥。”
云知瞧了瞧食盒里頭的雞湯,饞得沒邊,連連擺手。
“別,我就吃這個,不要喝粥。”
蕭遠書拒絕的干脆俐落,“不行。”
云知絕望的躺下,這才覺得周身疲軟,隱隱發涼。
喝完了粥,服下了藥,蕭遠書又打了一盆水,給她額頭上敷上了濕漉漉的麻布。
外頭樹間的蟬鳴聲越來越聒噪,黃昏的光透過紙窗,蕭遠書在余暉下幫她收拾屋子的樣子格外溫柔。
云知瞇著眼看著他,“你知道嗎?曾經也有一個人在我生病的時候,這樣照顧過我。”
蕭遠書一窒,“是你的母親?”
云知否認,“我有記憶起就在王府,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母親。”
蕭遠書眼眸一縮,“那是你曾經喜歡過的男子?”
她搖頭。
“不對。這個人是我的姐姐,她跟我沒有血緣。但她待人待物都極好。我在王府中生病時沒人管,只有她去問大夫,逼著我喝好苦的湯藥,還在我發熱時徹夜守著我,撫了無數遍我的額頭。”
蕭遠書語氣淺淺,溫柔無邊,“那是個極好的姐姐。”
云知閉上眼,云淡風輕,“她被傅璉臣殺死了。”
蕭遠書愣住,不知該如何安慰。
云知仿佛猜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