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看了看孫媛,“她睡的這么熟?你給她用安神香了?”
素香點了點頭,“我們進宮后的第一晚,我就在她枕下放了安神香。不過這也只是讓她睡的熟些,若聲音太大仍然會被吵醒。”
云知眨眼,皮皮一笑,“你這是為了我能方便做事?”
素香窒息,“你做的能害死自己的事兒,我憑什么幫你?這是我的習慣罷了。”
云知撥弄手指,再次問道“那蕭太醫是怎么被洗脫罪名的?”
素香見她仍要提蕭太醫的事兒,反問,“你自己去乾清宮求的陛下,如何平反的你能不知嗎?”
貴妃斷不可能心血來潮,叫拖著重傷的云知走一趟乾清宮送糕點的,必是她自己所求。旁人也許不知,可瞞不過素香。
云知撒嬌,嗲聲嗲氣,“可我不知道后續啊,那婢女招出真兇了嗎?”
素香沉下聲來。
“她被拉去大理寺大半日了,都沒傳來新的消息。許是盤問不出真兇了。”
云知擰眉。
“也許是她家人在真兇的手里,那她就算赴死也不會說出來的。也有可能她真的不知道真兇是誰。”
素香抬眸“你知道嗎?”
云知視線落于自己的雙腿處,眸色深深,“我只是猜測,應當與你猜的一樣。”
素香沉默了下,手背撫上她的額頭,“你餓不餓?”
云知使勁的點頭,素香就從枕邊拿出了個紙包的饅頭,
云知接過啃著,“我病著呢,貴妃怎么不把我送太醫署去?”
“太醫署頻生事端,不太平。貴妃讓你安生躺在這里,她囑咐了太醫每日來瞧你。白日里太醫就來過了,你昏迷時服過藥了。”
貴妃這般細心周詳,又是個可愛的美人兒,真真是天仙般的人物。
素香又道“你不問我,貴妃每日給你召的是哪位太醫?”
云知一愣“能治好我,不給我下毒就成。”
素香頓了頓,“你即對蕭太醫沒意思,又為何要這般豁出去為他?”
她根本無所謂誰來給她看病,對蕭太醫沒有期待,那說明,沒有情意。
云知大口嚼著饅頭,“理應如此。”
素香的一臉疑惑逐漸消散,趨于了然。
辰時。
素香和蕭遠書前后腳進了屋子。
素香放下食盒,警告他,“你瞧完病就走,不可多做逗留惹人非議。”
云知軟綿綿的,挑眉。
“蕭太醫,你不用管她,我這病重得很,可得瞧仔細些。”
素香翻了個白眼,多留半刻都嫌難受,快步走出了屋子,卻沒關上屋門,任由其敞開著。
云知打量了番眼前的蕭遠書,幸無遭受酷刑的痕跡,只是一日不見,臉龐瘦了一圈,也不像之前那般直勾勾的回應她的目光了。
似乎在閃躲什么。
又是例常拆麻布上藥,蕭遠書皺起眉來。
“你這傷口反復撕裂,膝處已經化膿了,你若再不好好休養,雙腿會保不住。”
云知無奈,“那就得全憑某人能消停幾日,容我傷好了再折騰。”
蕭遠書停滯,“誰?”
她不想多提那人,只搖了搖頭,好意提醒,“你不如回太傅府,在自己屋里留守些時日,讓你爹爹多派些人保護你。”
蕭遠書搖頭,“山月長公主都遇害了,他若想殺我,我躲哪兒都不成。不過,他設這樣的局,目的只是栽贓我嗎?”
自然不只是這樣。
若罪名不能洗脫,蕭遠書赴死,太傅即使不受株連,今后也難以被重用。
而對于云知來說,亦是個沉重的打擊。
如今雖然蕭遠書罪名得以洗脫,但長公主仍死得不明不白,也將云知折騰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