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追上去,“干嘛呢,就算不喜歡,也沒必要怒目相向吧。”
文佑視線落于她的肩膀,仍在情緒之中。
“她下手太粗魯。”
云知也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呆滯了半晌后,快步走在他前面,面對(duì)面問道“所以,你瞪她是因?yàn)樗奶哿宋壹绨颍俊?
為什么呢?痛的又不是他呀。
文佑避開了目光,應(yīng)得輕聲,“嗯。”
這一聲承認(rèn),讓她的心臟砰砰直跳,口干舌燥。
原先,因他母妃的事一直心有愧疚,對(duì)他的關(guān)心也刻意的不去理會(huì),一而再的勸他與別人交好。
并非蠢到一直都沒有察覺,只是怕他喜歡上自己這個(gè)殺母仇人,這樣的后果是云知不敢面對(duì)的。
可是如今她知道了宸妃之死的真相,心里那塊大石頭也煙消云散。
但至始至終,她都認(rèn)為,傅文佑聽任她的樁樁件件,應(yīng)當(dāng)是因?yàn)榫让鳎桓矣羞^多揣測(cè)。
鬧市上熙來攘往,小販的吆喝聲,孩子嘻嘻鬧鬧的歡笑聲,還有一旁靜靜看著他們的小憐。
云知直直的看著他,“傅文佑,我有話問你。”
這是她頭一回直呼他的名字,文佑不知所措道“什么?”
云知貼近他的臉,直截了當(dāng),“安排我們?nèi)ゴ淌犯〉氖遣皇悄悖俊?
文佑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這可是在大街上……幸而身邊的人摩肩擦踵,都沒注意到他們。
云知卻非要一個(gè)答案,“這對(duì)于我來說很重要。”
文佑沉默了會(huì)兒,回應(yīng)上她熾熱的目光,道“是。”
“你為什么這么做?”
文佑眸色深深,“你不應(yīng)該和他同屋而眠。”
他說的理智氣壯。
云知深深的低下頭。
再回想起從宮里到蓬萊樓,再到刺史府的那些事兒。
似乎千里之外的這一次重逢,并不是巧合。
云知正想問更多,卻見萬尋儀從后面過來,走的很急,她只好愣生生的把話憋回肚子里。
文佑轉(zhuǎn)過身道“何事?”
萬尋儀滿臉都寫著大事不好,“向啟南給蓬萊大會(huì)遞了名帖。”
在看到云知白凈臉頰的剎那,萬尋儀還是呆滯了下,馬上就緩過來,情不自禁道“原來是這樣,主上,我都明白了!”
文佑黑目,臉色比暮氣還沉。“閉嘴。”
云知好奇得很,“你明白什么了?”
他們倆都不在說話,徑直回了樓中。
原本是要帶小憐出去吃吃逛逛,結(jié)果如此倉促的回了廂房。
他們圍了一桌,只有小憐在認(rèn)真吃著東西。
這一回,塵錦公主也加入了商議之中。
于竹將所知的掠奪女童案跟她完完整整的訴說了遍。當(dāng)然,跳過了宸妃的那段,因?yàn)樗膊恢椤?
塵錦拖著腮,垂頭喪氣,“向啟南是我偶像,百年難遇的武林奇才,我怎么可能打得過他。”
“沒打算讓您去打呀,”于竹看向了云知,但想起來她那日也是落敗,便閉上了嘴。
塵錦惱道“那怎么辦?拿不下魁首就進(jìn)不去青峰山莊,沒法救人,難道眼睜睜等孩子們?nèi)ニ绬幔俊?
商討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只有小憐喝湯的聲音“嗒嗒”作響。
文佑突然道“我去。”
云知和萬尋儀異口同聲,“不行!”
萬尋儀道“不可能讓你去冒這個(gè)險(xiǎn),青峰山莊畢竟是別人的地盤,莊主很有可能因?yàn)榕聳|窗事發(fā)而殺人滅口。你怎么能去?”
塵錦反而覺得這是個(gè)好辦法,一拍桌子道“我覺得行,您不如一聲令下,蕩平了青峰山莊!”
云知沉聲否決,“青峰山莊手中捏著孩子們的命,不可擅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