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走出了屋子,果然,這是她每日練功,呆了十幾年的祁灃山!
這一草一木,她都熟透了!
可是,怎么會多出了這么間屋子,她又怎么出現在了這里?!
腹中咕嚕作響,口干也舌燥。
云知走到水潭邊,舀了水正想下嘴。
水面倒映出一張陌生的臉!
在昏迷之前,杜蘭若在她臉上劃拉了無數下。
現在她的臉完好無損。
可是,這眉眼和嘴,雖與她有一點相似,又完完全全的不是她!
這眼尾開得很深,雙唇薄了些,甚至下巴也更尖了。
這張臉不似先前清麗靈動,卻嫵媚了許多,多了些韻味。
這世間竟然有這改頭換面的本事?
嘖嘖稱奇,審視一番過后,云知對這新相貌很是滿意。
喝了幾口水后,聽聞身后有腳步聲。
云知高興的轉過身來,準備好好的答謝一下。
卻在看到他時,瞳孔一縮,凝住了眼眸,再也笑不出來。
“你怎么出來的?”
不是應該在好好天牢里,等著斬首示眾嗎?
傅璉臣略一低頭,“我能出來,自然是皇上授意的。”
云知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
這怎么可能呢?蕭遠書一事,文佑不是配合自己,把傅璉臣送進了大牢嗎?
傅璉臣瞧出了她的疑慮,苦澀一笑。
“他借我的手,削了我父親的幾方人脈勢力,可太師那邊還需有人抗衡。把我撈出來,是讓我父親效忠最好的辦法。”
云知擰眉思索了下。
的確,明罰暗保,換來端親王的效忠,帝王在權衡利弊之下,這么做是有可能。
可是她印象中的傅文佑,是個溫柔,幼稚,天真的小皇帝……不像是個有心機的人。
云知瞪著他,“對付王爺本就是你的本意,他沒有借你的手,你也不必推給他人。”
傅璉臣依然溫潤如玉,不疾不徐。
“你倒是很信任他。不過,都是利用你,他與我有什么區別。”
腹中雖空空如也,云知愣是打起了惡心。
“你跟他比?”
“他謀,是為天下計。你謀,是為了什么?”
傅璉臣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消失殆盡。
“你把他想的可真好。他利用你,讓你與我反目成仇,借你的手來對付我,你都知道嗎?”
云知嗤笑,“你的意思是,他告訴我你要害死我,也是他錯了?”
傅璉臣張了張嘴,無從辯解。
云知坦言,“你錯就錯在明明要我死,卻裝出一派深情憐憫關懷的樣子。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恨王爺,你要他身敗名裂。你若坦誠,豈知我不愿意為你豁出去?”
句句肺腑。
傅璉臣眼睫微顫,啞了聲,“你是說,如果我沒騙你,你愿意……”
云知清脆的回應,“對,沒錯。但事實上你不配。”
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傅璉臣眼眸微窒,自嘲,“如今我雖然活著,可與死人無異,你還是那么恨我嗎。”
云知直視他,搖了頭,“早就不恨了。”
恨也是需要心力的,不在意的人,有什么好恨的。
只是可憐了蕭遠書枉死。
突然,云知想到了什么,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我的衣服不會是你換掉的吧?”
傅璉臣面皮一緊,“不是。”
云知寬下心來,放緩了語氣,“你是怎么救的我?”
“路過,剛巧。”
“那我這張臉,是怎么回事?”
“你那臉爛了,保不住了,我認識一個神醫,就請他給你修復了臉。此番大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