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來找素香的?”
“不然呢?來找你嗎?”云知笑得詭異無邊。
杜蘭若神色安定了一點兒。
若不是特地來找她,那說明云知真的不打算跟她算賬!
“你……沒有找過陛下嗎?”
“嗯?”
扯他干嘛?
云知瞇起了眼,很好奇她要說點什么。
這個女人的思路,她很容易跟不上。
杜蘭若眼睛一潤,“你真的沒有找過他嗎?”
“……沒有。”
“他現在就在偏殿,春宵一刻。”
杜蘭若很期待云知的反應。
期待在她臉上看到失望、難過、震驚與扭曲!
但是……
云知沉了沉眸子,“關我何事?”不冷不淡,不甜不咸。
“……你一點兒也不在乎?”
杜蘭若的臉上失望、震驚縱橫交錯,扭曲不堪。
云知勾了勾嘴角,嗤笑,“一直以來,只有你在意罷了。”
這個女人,總以為她介意得要命的事,別人也會放在心上,反反復復的去計較,攪成一堆漿糊。
但云知完全不同。
對她而言,負了她的人,就配不上去愛。
更談不上為他捏酸吃醋!
所以今日哪怕傅文佑真跟別人睡在一起。
她會轉身就走,不在乎!
杜蘭若牙根發酸,聲色漸啞,“只有我在意嗎。”
“對。”
可是,只有她在意的發瘋發狂,他卻為了不在意他的人如癡如癲。
感情這種事,真的沒有公道,沒有天理可言。
云知突然伸手。
把杜蘭若的雙手塞進了被褥里,蓋得嚴嚴實實。
這個女人在出嫁前享盡榮華,在出嫁后卻注定悲劇一生。
只是個被執念逼瘋的女人。
“好好睡,下次再會。”
言罷,她輕盈的翻出了屋子,消失在夜色中。
杜蘭若一身涼汗,嚇得差點昏厥。
下次……
下次會是什么時候!
文佑起早朝會,見云知麻溜的翻身下床。
“不睡了?”
“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
她這回的把軟塌搬到了正殿外頭,悠哉悠哉的曬起了太陽。
身為住偏殿的嬪妃,敢這樣冒犯一宮主位,她是開天辟地的頭一個。
正殿的宮女,個個瞧她不上。
杜蘭若如今再怎么被冷落,也是妃嬪之首。
陸嬪仗著臨時受寵,尾巴就翹上了天,實在愚蠢!
畢竟花落有時,帝寵是最不能仰仗的東西!
但杜蘭若暫時沒心情跟她計較,一大早就把青苔喚來了身邊,小聲叮囑。
“去找個人……”
青苔疾步走出,直奔宮外。
有問題,云知瞇起了眼,盡收眼底。
青苔輕車熟路的來到南巷。
在車馬駢闐之處,有一朱門大開、雕梁畫棟的府邸。
下人直接將青苔迎了進去。
這是富商蘆文義的府邸,買賣廣泛,被金陵城中人尊稱一聲蘆大人。
云知蹲在房梁上,聽了個模模糊糊,抓住了些大概。
“……藏好……”
“……不可暴露行蹤……”
杜蘭若從不打算老老實實的說出素香的下落。
只要她不說,這根命脈被她牢牢握著,小命雖然懸在崖邊,但也踏踏實實的吊住了!
碰巧,云知也不認為她的嘴能撬開。一番警告過后,杜蘭若必然有所行動。
只要她有動作,昨晚這一趟就算順順利利,成功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