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被踹中了腹部,高高飛起,重重落地,身子砸在了桌上,把桌子劈成了兩半!
眾人嘩然,摒住了呼吸。
郭公子捂胸,嘔出鮮血,緩過神來心生懼意,不斷后挪。
這一腳,是什么樣的力道!
陸敏尖叫著跑過去,“表哥!你沒事吧表哥!”
到這時候她還在關心表哥……
云知歪了歪腦袋,無奈,“沒事兒,他死不了。”
陸敏伸手去擦他嘴角的血漬,卻被郭公子一把推開,“都賴你!喪門星!”
他自覺丟臉至極,爬起來就跑出了酒樓。
陸敏怔怔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小二哈著腰上前,“客官,這桌子這碗……”
文佑又掏出一掂大白銀。夠賠!
掌柜去扶陸敏,很是慚愧,“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讓小二去喊你來了。本想著你能勸著他點……”
陸敏搖頭,苦笑,“他天天不是酒樓,就是青樓,哪兒都能鬧起事來。我也勸夠了。”
她和郭公子原是這里的常客,本成雙入對,形同伉儷。
可最近不知怎的,郭公子總是一人前來,也總要發點脾氣,似乎很不順!
掌柜輕聲嘆息,回了后廚。
云知忍不住問道“怎么回事?”
這郭公子是濟州陸府的遠戚。
家中行商,家境一般,郭公子從小就黏著陸敏,妄想著攀上巡撫千金。
陸敏心思單純,當是真愛,兩人從小私定了終生。
直到上月,金陵城來了一紙詔書,讓陸敏參選秀女。
郭公子倒也想著,若她成了妃嬪,有這么個故交也有利于前途,依然佯裝情深。
陸敏竟誤以為,他愿意同自己生死相許,便……
自然,如今這個無名無份,無家無世的陸敏,遭郭公子百般嫌棄。
他想攀的是濟州巡撫,而不是這個一無所有的女人。
甚至對她的糾纏嫌惡至極,生怕影響他娶別的富貴小姐。
更甚至,怕她找人頂替入宮一事東窗事發,會牽連到他!
所以這郭公子近日來,日日煩躁得很。
聽她說完了這席話,云知恨的牙癢癢。
“這是什么狗屁男人!”
陸敏垂眸,生無可戀,“早知道,當初還是進宮去。暴君再怎么可怕,也渣不過表哥。”
文佑一口茶水嗆在了喉中,辣著了鼻子。
陸敏警覺起來,往云知身邊挪了挪,“他是誰?他知道我們的事嗎?安全嗎?”
云知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絕對安全!”
她倆栓的是一條命,見她這般篤定,陸敏也寬下心來,“你進宮后都發生了什么,怎么能到這兒的?”
云知侃侃而談,“我的身手你也看到了,就憑我,想出來就出來,想進去就進去唄!”
“你也得早點回去,離開的太久了,恐被人發現。”
頓了頓,陸敏又道“他為何稱你為娘子?”
云知挑了挑眉,“我要說他原本是你的夫君,你信嗎?”
聞言,文佑臉色鐵青,“胡說。”
如果進宮選秀的是陸敏,她會得以打道回府,根本沒有夫君一說。
見她沒點半點正經,滿口胡言,陸敏十分不放心,“我跟你回宮。”
若她做出不倫不道之事,東窗事發會株連濟州陸府所有人,必須得去照看著她!
云知縮眸,這可如何推脫?
陸敏嘴角一澀,“陸府回不去了,表哥這兒也容不下我。聽說你已是嬪位,招個小宮女應當不是難事吧?”
云知求助的目光投給了文佑。
文佑道“隨你,都行。”
無論如何,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