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個合適的地盤實在是難。
不是廖某看不上,就是江顏看不上。
兜兜轉轉,最后在姑蘇城梅隴鎮落了腳。
江顏手一指,“就這兒,不挑了!”
騎馬到金陵城只半日,也是金陵城周邊,唯一人煙稀少之處。
作為醫術過于精湛之人,想要安安心心的把醫館開下去,就不可太過顯眼。
江顏銀票一揮,買下了一棟兩間門面的二層小樓。
購買藥材,做匾額,張燈結彩,鞭炮放起。
不出幾日,廖氏醫館開張了!
江顏邀功道“怎么樣,我出的錢,醫館卻是你的姓。”
廖神醫清俊的臉暗沉著,“我巴不得你改。”
他最不喜拋頭露面!
未免忙不過來,江顏還特地雇了兩個伙計。
結果開張頭一日,伙計只被巡街的要求把鞭炮后的渣渣掃干凈。
除此之外,別無活干,無人問津。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本就稀少,難得有隔壁賣布的朱大嬸,閑著問江顏幾句。
哪來的人,年方幾何,婚配否?
她家兒子已年過二十五,如何相親都不中。
江顏扯了扯嘴皮子,“大嬸,我也都二十三歲了,早嫁過人了。可惜我家那口子死的早!”
一聽嫁過人,朱大嬸有些失望,但也沒輕易放棄,“這把年紀了嫁過人也正常,只要沒孩子,改嫁都是容易的。”
江顏笑了笑,“大嬸,我娃都好大了,在姥姥家養著呢!”
“哦!生意興隆哈!”朱大嬸轉身就走,別處聊去了。
相親那么多次都不中,肯定不是啥好瓜,她才沒興趣。
江顏折回醫館里頭,尋思著。
“咱們這沒生意該怎么辦呢?”
廖神醫看著醫書,倒也閑的自在,“這鎮上的人沒病,能咋辦,你還能給他們下毒不成?”
江顏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細細算著。
“房子好貴的,這伙計也要工錢,這么多藥材也會爛。咱們是來賺錢的,總不能賠錢吧。”
廖神醫不以為然,“有人賺當然會有人賠,很正常。”
江顏面皮一緊,有點兒不高興。
“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賠就是你賠,上點心思行不行?”
廖神醫毫不在乎,“賠完了,我就回山上去住。”
江顏長長的一口氣,吹起了鬢邊發絲。
“對,先賠!咱們先義診三日,把你名醫的招牌打出去,一定會有生意的。”
廖神醫雙手一抖,醫書差點兒掉了下來。
義診招牌掛出之后,開始有三三兩兩的人來看陳年舊病。
多年的胃病,多年的痛風,多年的項痹病……
廖神醫并無多妙的辦法,只能贈一些滋補之藥。
江顏連連搖頭,“不是個辦法,這些毛病你橫豎也治不透。”
廖神醫嘆息,“你總不能指望人家生急病吧?”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對面的醫館生意咋就那么好呢。人家就是生了急病,偏偏不往這兒看。”
“就等著唄,你還能去強行拉過來?”
“對了,你的拿手絕活是什么,要不露幾手給他們瞧瞧?”
廖神醫下意識的看了眼她的臉,迅速回眸,“這恐怕不太方便。”
他要沒有點拿手絕活,不可能被王府藏著供著。
但總藏著掖著,就不肯示于人。
江顏起身,“得了,我逛逛去。”
這梅隴鎮自然比不上金陵城的八街九陌。
但也好歹瞧個新鮮。
江顏買了兩個燒餅,被一旁攤販的吆喝聲喊住。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