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了聲,“叫太醫來寢殿。”
“是?!崩罟Φ拖骂^應著。
文佑路經之處,侍衛們紛紛自覺垂首。
李公公轉了個身,忍不住問身旁侍衛,“看清了嗎?是江姑娘嗎?”
侍衛們迷茫著搖頭。他們哪敢仔細看??!
文佑把她塞進被褥中,蓋得嚴嚴實實的,他仍不太安心,“這不同于普通的小產,太傷身子了,一個月內不許離開這里,聽到了嗎?”
云知拽住了他的腰封,再三交代,“不許再罵孩子了,更不許打,他還那么小……”
他被這一拽,身子前傾,雙臂撐在了床上。
“好,”文佑應著,重新把她冰涼的手塞回了被褥里,坐在床邊,“傅璉臣的事我派人去辦了,你只需等著,他會被帶回來任你處置?!?
云知的手又不聽話的往外游,指著他的胸口,“這兒是怎么回事?”
他胸前的兩個淺色烙印刻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文佑目光低垂,輕聲細語,“傷害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哪怕是我自己?!?
云知蹙了下眉心,軟軟的綿進了他懷里。
時隔七年,這是七年后她頭一回主動去抱他。文佑僵了身子,緩緩才曉得去摟她。
“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云知窩著他胸膛,微紅著臉,小聲的說,“我跟誰都是清清白白的,除了你?!?
文佑愣了下,笑逐顏開,“傅璉臣騙了我?”
“他也騙了我?!痹浦谒陆笊袭嬛θ?,納悶著。
只是想不明白,他憑何好端端的扯這種謊,讓自己成了閹人呢?
文佑緊緊抱著她,似乎不抓緊些,她會憑空消失。
他的臉頰摩挲著她的頭發,她的發間總有一股花香,輕聲的問,“如果當初傅璉臣沒有想致你于死地,他也喜歡你,我們還能有后來嗎?”
云知微頓,眸色中的光芒恍如落入了無人之地。
她從見著傅璉臣的第一眼,到及笄之年,溫潤如雪的世子殿下,一直是她身為女子最單純的那些歲月里最初的向往。
她喜歡看他笑,看他用手指勾她的鼻梁,看他聽話的喝下她熬的藥。
可從未有一刻,是想嫁給他的,她沒有做過這個夢,也沒有太大的渴望。
直到她信仰的世子殿下,派人來廢她的雙腿,那一刻,她覺得這世間大多人都不可信,誰都有可能害她……
所以,沒有對蕭遠書手軟,能殺便殺,不必蹉跎。
可是蕭遠書的陰暗面,竟然全部都是假象。
她很難原諒自己的草率,從此之后,對誰都想給個機會,杜蘭若,周婉兒……
卻遲遲不能放過她托付了一生的傅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