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牘和成堆的奏折都搬到了寢殿內(nèi)。
忙和完后,宮人散去,云知撩開紗縵,多嘴道“哪個君王是在寢殿里批奏折的?”
文佑道“如今便是有了?!?
云知扶額,“我真不會走,你不必守著我?!?
文佑道你是喜歡熱鬧的,我陪你?!?
她喪喪的躺下來,如今幸虧是太平盛世,萬一國朝傾覆,罵名準在她頭上。
清脆細微的翻書聲,也挺好聽,她聽著就來了困意。
突然一腳步聲急促的跑進寢殿內(nèi),打破了寧靜,也擾了她的困意。
李公公的聲音焦急,“陛下,太子殿下感染了風寒!”
云知徹底醒了神,直直坐起了身。
文佑蹙了下眉頭,“裝的?”
那小子身子素來好,清早瞧著還挺好,不應當如此合時宜的病了。
李公公說,“陛下,這回真不是裝的,兩個太醫(yī)都去診治過了!”
文佑問道“怎么病的?”
云知急著撩開了紗縵,起身下床,“你不快去看看,還要問!”
李公公微愣,這是前陣子住過這兒的江姑娘,那看來大清早的陛下抱進來就是她了,這盛寵,不亞于當年的皇后的呀!
看來陛下要么沒有女人,一旦有了,那就是寵得沒邊的那種。
她拿過衣架上厚實的玄色大風袍,披在了身上,裹得嚴嚴實實。
文佑說,“你留在這兒,我去?!?
云知急紅了眼,“我一定要去的,孩子病了,母親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文佑無奈,“只是風寒而已……”
她催著,“快點呀!”
文佑即怕她受涼,又怕她哭,只能親手給她戴上額布。
李公公內(nèi)心洶涌澎湃。這江姑娘敢稱自己為太子的母親,是想做皇后?。?
歷來只有皇后才能稱為所有皇子的母親。
而陛下這默認了的模樣,看起來……瑤華宮要易主,失蹤七年也盛寵七年的先皇后要廢了呀!
這江姑娘的能耐著實是深。
端木宮中。
念念搭拉著沉重的眼皮,時而干咳兩聲,半瞇著眼中,很不幸的等來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小小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難過之色。
擰巴的眉頭,滿滿的抗拒,云知的步子自覺停下來。她站在三步開外,眼巴巴的瞧著親兒子病怏怏的神色,再不能上前。
文佑坐到他床邊,摸了他的小額頭,柔著聲,“喝過藥了嗎?”
念念別過臉去,抿著唇不答話。
一旁的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陛下,太子殿下不肯喝藥呀。”
隨之宮女端上了藥碗,文佑接過,輕輕吹涼勺中湯藥,送到念念嘴邊。
念念仍是不張嘴,臉也不轉(zhuǎn)過來。
文佑耐著性子勸著,“聽話?!?
這孩子這回倒是不哭鬧了,只脾氣倔的拉不回來,說不搭理,就不搭理。
文佑將藥碗放到一邊,“念念,你要父皇怎么辦?”
念念等的就是這話,他轉(zhuǎn)過臉來,直直瞪著云知,手指筆挺的指著她,“我要她出去。”
嬤嬤,宮女,太醫(yī),都順著太子的手指,看向了這個裹著大袍子的陌生女人。
這到底是誰呢?
文佑的臉色逐漸板正,云知趕緊搶先了道,“好,我馬上走,太子殿下你乖乖吃藥便是?!?
念念怒火中燒,“要你說!”
云知不跟他理論,只說了句,“陛下,好好照顧太子?!彪S之大步走出殿外。
她走后,文佑吩咐道“都下去吧?!?
頃間,殿內(nèi)就剩下父子二人。
文佑再端起藥碗,命令道“張嘴?!?
念念瞧了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