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該當爹的當爹,該做娘的做娘。”
云知搖頭,“可先前咱們茍且,旁人只是說說而已,若我真的有了孩子,這一筆在后史留書中該如何?”
茍且二字,文佑聽得很不樂意。
“能說我奪臣妻,但不能污蔑你不守婦道。”
云知點頭,“在我看來,能說我不守婦道,但不能指責你奪臣妻。”
兩兩沉默了片刻。
云知噗嗤一聲笑出來,“不過,我們的確一個不守婦道,一個奪了臣妻。”
此等大事,她即能笑得出來,文佑心頭的介懷也盡數散去。
云知笑完了,淡淡道“夫君,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可能來了。”
文佑微愣,緩緩才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真的?!”
“要太醫看過了才做數呀。”她低下頭,輕輕撫著肚子。
念念,你來找娘親了嗎?
太醫署中炸開了鍋,蕭遠書呆坐了大半日,旁人都不敢與他說話。
蕭遠書滿腦子想著,這個女人哭著把他從宮門口拽了回來,還說他死了,她也活不了。
如今她竟然有了孩子,是被迫的嗎?她與陛下在一起,是為了救自己嗎?
大半日后,李公公來了一趟,指名道姓的,要蕭遠書去乾清宮一趟。
正殿之中,唯云知一人。
她見了蕭遠書,一時竟也不知如何開口。
蕭遠書低聲道“你若是為了救我,委身于陛下,原大可不必。我寧可去死。”
云知搖頭,“也不盡是為了救你,我說過我有心悅之人,如今我與他在一起了。”
蕭遠書凝眸,眸色中竟是難以置信。
“你是心甘情愿的?”
云知點頭,“是。所以算我求你,讓你父親盡快提退婚。”
蕭遠書緩緩低頭,自蔑一笑,“太師不讓我父親松口,我父親如何能提?且我先前蒙冤入獄一事,父親也與端親王世子勢不兩立。兩兩得罪之后,我父親如何立足于朝堂?”
“還有陛下,陛下會保太傅府。”云知說。
蕭遠書輕嘆,“云知,你何以如此天真?我與你有過婚約,陛下恨不得將太傅府拔草除根,近來我父親受了多少訓斥,你是不知。”
太師尚動不得,傅文佑將怒氣都撒在了太傅身上,眾人皆知,但無人會與云知說這些。
云知低下頭,沉思了一番,緩緩開口。
“你只管想法子讓太傅大人提退婚,我會讓陛下保住太傅府榮光,信我,好不好?”
蕭遠書看著她的眼睛,她眼底的光真誠清澈,她是真的想退婚,真的想保陛下的名譽。
蕭遠書皺了下眉頭,“好。”
說完,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