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巴掌大的蛇嘴,見光便漲,跌落道人十丈外已是化成一九尺男兒,眉目如畫,薄唇暈紅,一雙勾魂奪破的桃花眼,卻是安上兩道鋒銳濃黑劍眉。
白皙若玉的肌膚與一身純黑緊身扎腰黑袍形成鮮明對比,好一個妖媚美男子!
男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莫耶羅!
段德的大舅哥!
此時的莫耶羅氣質冰冷異常,帶著幾分陰邪,與段德初見時判若兩人,那個時候的他是冷傲孤高,如今的他陰冷邪魅。
寒星般的眸子幾乎不帶一絲人味,說是眸子不若說是兩顆極為漂亮的冰冷琉璃藝術品。
“如此,可破此柱?”
言語生冷僵硬,并未對身后的一道一蛇有任何禮敬。
道人無言,大蛇似乎并不怎么喜歡說人語,幾條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舌頭嘶嘶一陣怪響,估計是表示不屑居多。
莫耶羅估計也不是在向他們確認,或許只是給自己一個確認而已。
話畢十息,抬起女人嫉妒的纖手,一柄翻涌著濃墨般煞氣的長條物事懸浮在身前,上端往下一尺處兩抹猩紅流光擠出濃黑,隨著物事自主沉浮而拉起兩道粘稠。
這就是段德耗盡心血煉制的杰作,‘蚩尤’魔刀,當時只是心有懷念為其命名,如今看來,莫耶羅是真的將其名立了起來。
這不就是一把赤裸裸的魔兵么?兇煞魔氣凝做實質,細看濃墨中無數如幽魂海中的幽魂在猙獰嘶吼,幾欲掙脫。
這或許就是魔刀總是不自覺沉浮的由來吧?
莫耶羅盯著蚩尤良久,只有這時候,他的眸子深處才有身為人的情感流動,人與刀的感情或許已經不再是器物與使用者這般簡單吧。
他自從與魔瑩瑩一戰,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再現修者界,一身修為已至究極巔峰之境,段德都不及他。
這期間到底經歷過什么,又為何與蛇眼的真正首腦在一起,唯有他自己和眼前的刀知曉。
冷眼桃花,說不出的別扭,眼閉,刀消失,再現已經直挺挺矗立在碩大光柱正中,莫耶羅默默轉過身,俏臉些微顫抖,它或許
“你的刀若是足夠堅韌,或許經此一劫能破繭成蝶也不一定,光與暗的較量,也不絕對你死我活,你,還是太年輕。”
道人看著一切,并未催促,這時候他懂得他的痛苦,這是一個修者對珍逾生命的伙伴一種赤裸裸的背叛!
蚩尤靈性似乎并不輸于段德珍藏腦海的殺豬刀,它有著與殺豬刀完全不同的境遇,殺豬刀幾乎被段德雪藏,而它是破碎無數神兵利刃,一路伴隨主人殺出來的兇煞之氣。
莫耶羅轉身的剎那,兇兵顯威,濃墨印染開去,兩道猩紅隱于濃墨消失不見,似乎并不遠婆婆媽媽的盯著主人,做最后的告別一般。
道人適時拋出幾枚人頭大小的黑色晶亮多面體石頭,晶石看上去并無異樣,如尋常之物一般,化作流線投入那洶涌而起的濃墨中。
仙人出手之物怎會簡單?本就如大江決堤的濃墨,實際上僅僅是在光柱范圍之內釋放自己兇威而已,只能抵擋光柱散發的本能排斥。
簡單點就是,這黑并沒有沾染天柱本身,就如同不同時空一般的兩種光源,根本找不到交點,飛速擴散的濃墨溢出光柱范圍沒有絲毫阻擋。
緊隨晶石而來的是一連串古樸未知的青色有形符文字體,此時再看道人,之間他一手低垂,一手直立胸口,同樣白皙的修長的指掌翻飛。
蕩出無數細小光點撲向光柱中的蚩尤,或者說是環繞魔刀飛舞的那些晶石。
‘咔咔咔~~~’
不久,道人打出最后一道指訣便不再動作,放下左手,靜靜等待光柱中期待的變化。
“血。”
咔咔聲密集過后變得沉靜,道人平淡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