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廢六宮，朕都可以許你。”齊墨看著葉玲瓏認真地說道。

葉玲瓏笑了，笑得若初春的微風，“阿墨，我從未問你要過什么。廢六宮，你怎么想得到這個？！我早就和你說過我進宮為的是什么，我不會允許自己變成第二個許月娥的，也不想當楊妃……”

齊墨苦笑道：“是朕……動情太深……反復告誡自己不能做到那一步……是我……想廢六宮……”

“我沒做過什么讓你感動的事，反而總是攆你……”葉玲瓏不解地看著齊墨，委實是理解不了，滿打滿算自己受寵還不到一年，怎么就會想到廢六宮的。“以為你是見慣總是圍著你轉的女子，對我新奇而已，過一段時間就放手的。”

“…………”齊墨看著某人那張一臉困惑的臉，直覺得被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整個人都不好了……“我自從去岱輿別宮找你就六宮虛設，你……那你昨晚……落淚不是因為我要納別人進宮？！”

“我沒想到你會是九瀛閣閣主，聽雪和九瀛這些年互別苗頭，我三年前還和二哥說，要是逮到九瀛閣閣主，一定要給他上滿十大酷刑，結果是你，還自己送上門給你做妾……”葉玲瓏眼神哀怨的看著齊墨，“若是你，你會不會懊惱？！”

“…………”齊墨被堵的胸口隱隱作痛，聲音暗啞地說道，“你……從未對朕動過心。”

葉玲瓏看著手里海棠紅魚子紋茶杯，“我又不是傻子，你如此恩寵怎么可能不動心。恩寵能多久？這杯子有了紋路我們覺得有韻味，把玩不倦，心呢？”抬起頭看著臉色不好的齊墨，“皇上，你不能要求所有女子都把心掛在你身上。那慕容晴好，我看著都晃暈了眼，李延年歌里的美人也就這樣吧。海外諸國呢，四妃九嬪是基本的配置，滿天下的待嫁女子，有幾個會拒絕你的……你喜歡時，便來看看，不喜歡了，我也可以繼續混日子……”

齊墨頹然地耷下肩膀，“我知道了，我今晚……一段時間都不會過來了，你……”站起身來離去，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她擺明態度不信自己……

“娘娘，今晚皇上招的慕容美人侍寢……”黛螺輕聲說道。

林汐月抬起頭來，“在哪里？”

“煙雨閣～”

林汐月看著手里的灑金紅，輕輕放進白釉蘭花梅瓶，“真真是佩服葉玲瓏，黛螺，若是我如她那般受寵定然會變成第二個許月娥的。看明日位份再說吧……”

“畫堂晨起，來報雪花墜。高卷簾櫳看佳瑞，皓色遠迷庭砌。

盛氣光引爐煙，素草寒生玉佩。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云揉碎。”慕容美人輕彈箜篌，朝天髻配滿園春齊胸襦裙，端的是美人如花隔云端。

“怎么唱這支曲？”齊墨斜靠在榻上，手里拿著一個橙子漫不經心地問道。

“妾身自幼在姑蘇城，進宮方得見雪花飛舞似飄絮的景致，覺得這首應時便選了。”慕容美人一臉天真爛漫地看著齊墨。

“換禁庭春晝吧，朕喜歡那個。”齊墨低頭看著手里的橙子，并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朕是天子，喜歡誰還要遮掩不成，猛然坐了起來，“李全，去旃蒙宮！”

慕容晴好看著門上晃動的水晶簾，自己說錯了什么？！

“娘娘，皇上……朝旃蒙宮去了。”胭脂進來輕聲說道。

林汐月啪的一聲將手里的碧玉鐲拍到桌上，冷笑道：“看看，看看，這就是我們的皇上，人家都把他攆出來了，還是巴巴的上趕著送臉過去讓人踩！還都說是令賢妃惑君，這還用惑嗎？！”

“娘娘？！”黛螺不贊同地叫道。

林汐月只覺得悲傷……

看著著牡丹抹胸青羅裙跳著舞的葉玲瓏，齊墨閉了閉眼，原來人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