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人股東轉讓股權需要定價,原始成本往上的收益,你那邊光是個人所得稅,都得交掉一大筆錢。你說心不心痛?”
“真心痛。”周詩亦趕忙點頭附和。
“可股權贈與就不一樣了,你不需要繳納個稅了。”李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皇帝跟大臣推心置腹的模樣,“我也是為了你好。”
周詩亦差點兒沒繃住,但還是十分捧場“還好你考慮得周到。”
李洛覺得既保住了面子,又入了股,立馬高興了起來。她搓了搓手,低下頭道“那就當借了,我之后有錢了再還你。我打個欠條吧?”
他攬過她,在她額頭輕輕一吻,說道“以后別你的我的,好不好?”話說出口,他又覺得會不會過于心急,有些忐忑。
果然,李洛一時間愣住了,半晌沒什么反應。
他嘗試緩解尷尬的氣氛,笑道“我的意思是,一起奮斗這么久,不用算這么清楚,是吧?”
李洛更加迷惑了,緩緩地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問“那你和廖為,也是這樣的嗎?”她的目光還有意無意地落在了他摟著她的手臂上。
周詩亦的笑容僵在臉上,“不、不是。”
“哦。”李洛點點頭,“因為之前廖為說,你幫他贖房子……”
“那是要他還的。”
“哦。”李洛又點點頭,“那蔣元……”
“就只有你。”
“哦。”
——————
蔣元搭早上的航班回a市,下了飛機就趕去周詩亦家商量事情,在他家里沒見著人,倒是碰上了王阿姨。王阿姨領著他往李洛這屋來,邊走邊叨叨“這么大間屋子,兩個人非得湊一小間儲藏室里……”王阿姨捂著嘴笑道“阿姨都懂,小年輕嘛……”
蔣元尬得直冒冷汗,和周詩亦共事這么久,自己是從沒這個膽量拿這檔子事調(diào)侃他。走到客廳之后,蔣元不敢再往前邁步了;王阿姨倒是膽子挺大,邊扯著嗓子喊邊到房間門口去敲門,“詩亦呀,你同事來了啊。”
蔣元在客廳沙發(fā)上正襟危坐,只聽小房間里傳來一片慌亂的聲響,也不知打翻了什么。過了十幾秒,門開了。
蔣元忙不迭垂下頭,裝作在喝水,不敢抬頭看,而且大概是由于先前跑得太著急,額頭的汗一滴滴地流下來。蔣元也不知道之前自己聽到了什么,大概是期權不翼而飛的聲音。
周詩亦牽著李洛出來。那姑娘臉皮薄,躲到房間里去了,只剩王阿姨在儲藏室里嘮叨“哎呀我剛剛理好這屋,你們在里頭造什么能造成這個樣子。”
蔣元擦了把汗,王阿姨居然在周詩亦家干了這么久,簡直是個奇跡。
很快,蔣元便發(fā)現(xiàn)自己多慮了。周詩亦似乎心情很好,哦,應該說近日來,他一直都心情很好,不為難人。
就像先前的網(wǎng)管審計操作,莫名其妙地開始,又無緣無故地被廢除了。
又好比針對目前高企不下的運營費用,周詩亦表示想換一個運營總監(jiān),可就算在討論裁人,態(tài)度也是客客氣氣的“上個月的董事會上,藍嶼已經(jīng)對他不怎么滿意了,咱們找個合適的時間通知他吧。”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又說起昨天在b市恰巧碰上龍育的馮業(yè),才說了兩句,蔣元見李洛穿著一件襯衫裙就往門口跑。
“你去哪兒?”周詩亦問她。
“接個朋友上來。”李洛往腳上扒拉一雙拖鞋,“你們忙,她還我兩件衣服就走。”
“外套穿上。”周詩亦叮囑。
“哦。”李洛隨意拉了件外套就走了。
她一出去,蔣元趕忙抓住機會,低聲道“詩亦,我還有個事兒啊。就是李洛持股的事情……”
周詩亦抬頭看著他。
“我贊成啊,百分百贊成。”蔣元先是舉起雙手,表明立場,而后